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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0月26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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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照生命原乡的幸福记忆

———读谢良宏散文随笔集《幸福的原乡》

  □高丽娜

  

  刘亮程说:“我心中的故乡,是一个既能安置人的生,也能安置人的死的地方。它收留你的身体,让你生于土上,葬于土下。”在谢良宏看来,老家浙东农村瞻岐就是他心中的故乡,是一个永远动人的鲜活的存在。老家瞻岐是他的原初和曾经,是阳光轻轻扫过海面的微风,是独来独往的一艘渔船,是鱼儿快乐无比穿棱的河流,是生命在宁静中自在而狂热绽放的场所。所以,拥有过乡村和城市生活的他才能冷静地观望另一种情景下的世俗人情和自己。

  浙东农村的乡俗民情一直是江南文人所衷情的。谢良宏笔下的乡村带着泥土的芬芳和大海奔腾的热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风俗民俗就是一种仪式,是一种文化记忆。作者耐心地从童年的记忆中捕捉和打捞着乡情民风的流年光景,像一个导演一样,还原着记忆中的家园,吟唱着逝去的遥远的歌谣。他笔下的浙东农村,以色彩浓郁的地域文化,用这些缓慢的文字节奏,给人以素朴而清新的感觉。

  “每个人的童年未必都像童年,但是至少该像童年。”乡愁诗人余光中在《自豪与自幸》的开头如此说。那些伴随着自己成长的乡村露天电影,见证着谢良宏的童年记忆,也烛照着他生命原乡的幸福。像一帧帧流光溢彩的风景画般,深深地印刻在他童年里。

  相对于第一辑的“海风乡情”里浓郁的乡土情结,作者在第二辑文章里边走边吟,视野开阔,从海边乡风里的快乐少年到步履坚实的盛年,行走的快乐与舒张的心情,都在这点滴的文字里。谢良宏都是以自豪乐观的心态来看家乡宁波近些年的巨大变化,充满了“爽朗与兴奋”。他也远足在让游者魂牵梦萦的丽江、忧伤的屈原祠,乃至走出国门,行走于域外的风光之中。

  在这样的行走中,谢良宏仍认真地记录着书写着。诗人张作梗说:“走,也许是惟一的静止,是惟一保鲜生命的方法。”很平静的语言中,带着对生活和生命的沉静的认识。或者,是带着对生存方式的认知。谢良宏关于行走的记录,于我而言,是一份对在路上的追寻与张望。

  经过几十年时光的凝敛或历练,作者又要向历史的纵深处走去,并回到过去的岁月风声里倾听赵大有、百年和丰以及慈城的传说,寻找它们的前世。

  第四辑“闲庭杂谭”里的文字短小精悍,但字字厚重,针砭时弊,力度着实不弱。因为以前自己也穿过松糕鞋,虽然高度没那么夸张,但穿上走路的确是很舒服的。所以看《我看“松糕鞋”》时,就留心了:这种鞋子在一个搞新闻的男子眼中,是怎样的呢?谢良宏细细地分析:“也许是因为它的非理性与缺少逻辑……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人类一直有扩张自己身体的潜在的欲望,松糕鞋的流行,可能正是这种欲望的外化表现罢了。”嘿,有点意思!一双鞋子的流行,我一直以为就是与美观或是舒服有关。通过谢良宏这么一分析,发现它竟然还与理性、逻辑、心理、健康等方面有关。

  他的散文语言不华美,而是喜欢用一种纯粹的记叙、客观的描写或平实的议论,理性而冷静的笔调里,呈现出的是一个又一个的“现场”场景。在伸张和追寻实录的同时,传达着一种个体存在对当下社会现象的思考。

  谢良宏常常不由自主地引用古典文雅的词语或是古诗词,于长长短短中,四字句、六字句参差着,亦有对偶:“看云蒸霞蔚,虽不见清泉飞瀑,飞雪溅玉,但大坝泄流孔流出的泓清流,流水涓涓,清洌见底,使人驻足留恋,迷途往返也。”(《“老宁波”喜看新鄞州》)

  此刻,捧着这样的一本书,沉浸其中,竟然觉得这慢慢地欣赏与品读,就是幸福记忆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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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