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6版:三江月 上一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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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7月07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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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般苍老的手

  随想曲

  ◎陈恺 

  

  我在微信上放了一张图。图中是我皲裂蜡黄的手和一堆正待冲刷洗涤的锅碗瓢盆,并有文字说明:“曾经我也是纤纤擢素手,会抚琴、会磨墨、会挥毫、会作画……”引来无数回复评论,无一例外矛头指向我老公,玩笑间责备懒惰老公亏待了这一双女文青的手。其实,我在家洗锅碗的次数少之又少,我们家的家务分配基本是我烧菜来他洗碗,我洗衣来他拖地。可大概是年龄的关系,我的手也随着岁数增长而日渐苍老。 

  我不由得想起我母亲的手,那是一双为家庭操持一生的手。我母亲十分勤劳,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一手女工手艺更是“出神入化”。织的毛衣针脚细密均匀,同机器纺织并无二般;裁得衣服像精品服装店的样衣;钩的毛线玩具是小朋友的最爱。但是我母亲的手,却指节粗大,极其粗糙,抚之如同老树般磨砺。我小时候不懂事,不喜欢她的手,因为我想象中母亲的手应该是光滑细腻白皙的———有青葱一样细长的手指,凝脂一样的手掌心。 

  我高中时,母亲的单位效益不好,一批老职工都被迫办理了内退手续,我母亲也在其列。母亲虽然内退在家,但也不闲着。她通过朋友找到一份钩编外贸手工艺品的零工,从那些集散的作坊里领取各类麻线、绒线,在家钩编诸如海滩风情大凉帽、丝绒披肩之类的衣物。母亲钩编十分熟练,又快又好,常常一天就把别人需要两三天才能钩完的件数给完成了。我常常劝她,家里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不要总是低着头干活儿,要不然会得颈椎病的。可母亲不以为意,还把我当成小孩子似的,跟我开玩笑说:“多钩几件,有成就感,换了工钱都给你买零食吃!”

  岁月沧桑,我的手已然不是姑娘时那般水嫩纤细了。细看掌心,也有极细小的茧藏身指缝。我看着自己的手,时常回想起镌刻在母亲苍老的双手里,那些为家人心甘情愿碌碌操劳的时光,那些过往的经年旧事,使得母亲苍老的手折射出别样的光华。

  我总觉得,我手上的细纹和茧子,是来自母亲的传承,她把刻苦耐劳的品质,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我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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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