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方 我和妻子都是英语系毕业的,有次,我们对着一袋外文包装的糖果研究了半天,还是不明白这糖果是什么口味的。包装袋上的说明文字虽然都是字母组成的,却不是英语。两个人在胡乱猜测的时候,一旁3岁大的女儿看了一眼,不屑地说:“这不是橘子味的嘛!” 对于她的肯定和不屑,我们同时大吃一惊,赶忙请教为什么。她说:“这上面不是画了一个大大的橘子吗?”我和妻子面面相觑,一脸尴尬。 男孩子大都尚武。极小的时候,我看了些图书,就想着哪天在山洞里捡到一本武林秘籍,然后自己有一天也雄霸天下了;大些,看了李连杰的《少林寺》,就向往起了少林寺,总有背上行囊迈向少林寺的冲动,可是终究没敢付诸实施;再后来,还买了几本《点穴》、《擒拿》之类的书,可总归不得其法。 大学的时候,对这种未实现的愿望竟然还念念不忘,于是在体育课的时候就报了“武术”,学了两学期,两套套路,颇为认真。当时应该打得还算漂亮,现在只记得其中一套大概叫“五行拳”,另一套连名字也不记得了,至于要再演练套路,那真是强人所难了,只是感觉这武术归根结底跟体操差不多,跟原先想象的行侠仗义所需的技能相差十万八千里。 幸好,大学是个学东西的好地方。有次我和朋友看见有老师在教散打,感觉这才是我们理想中的东西,于是怯怯地去报名了。老师虽然很强壮,是省散打冠军,却很和善,接收了我们,还没收学费。学了三个月,学了直拳、摆拳、勾拳、正踹、正踢、边腿、后旋踢加一些步法,大概也就这些了。老师说,之后可以自己练了。老师还说,散打的精髓在于:简单,直接! 常常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妻子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给我准备早点,我心里忐忑:是不是某事做错了?是不是啥话不顺耳了?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了?是不是工作遇到困难了?是不是女儿惹到她了?疑神疑鬼一整天,到晚上一问,才明白:上班来不及了,没来得及做早餐。 相似的情况,无论是生活中还是工作中都会遇到。有些工作细枝末节,穷究起来没完没了,烦不胜烦,却毫无结果,可是往往抛不掉。但有时候,另一个领导从全局角度看问题,觉得这些工作可有可无,不影响大局,做太多反而浪费人力物力,就拍了板定了性,简单处理了。干活的我们长长地舒了口气。 当然,复杂自有复杂的道理,简单也有简单的好处。把该复杂处理事的硬生生弄简单了,变得个不伦不类;把该简单处理的事弄复杂了,吃力不讨好,都不足取。虽然大道至简,可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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