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妍捷 我在看完电影《北京遇上西雅图:不二情书》之后,想了一整夜,还是决定写一封信。 这真的是一件疯狂的事情。我感慨自己的勇气———第一次,我知道信的目的地是寄往英国伦敦中西二区查令十字街84号,但是我不知道收信人的名字、性别、年龄和长相。 我还是提起笔写下了这封信,我在信的开头称呼对方为“遥远的陌生人”。 是的,我承认我被电影中男女主人公往来寄信互诉衷肠的桥段迷得神魂颠倒,我希望那家二手书店的老板也会像电影中的托马斯那样,善良地为我和另一个充满好奇并鼓起勇气来写信的人转寄信件,不管他是区域销售前十名的房产经纪还是满腹经纶的大学教授,或者跟我一样只是微不足道的平凡百姓。能通过这样的方式遇到一个朋友,我还是无比期待。 我当然不敢像电影里的姣爷那么大胆,笔下是满腔的嫌弃,那时她对《查令十字街84号》这本书很是讨厌。她为了摆脱书,一了百了,才写了信。而我有私心,所以信中的字里行间,我用词礼貌,希望对方读到我信的时候,至少觉得我是一个有礼貌的人。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在信里写些什么,对于陌生人,我无从谈起。算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写过信了,有了手机和电脑之后,我通常会选择发电邮和运用各种社交软件来处理事情,解决沟通与交流的问题。虽然对方未必每次都“秒回”,但比起鸿雁传书的漫长等待,这些时间实在不算什么。我是一个不太喜欢等待的人,我很难理解过去的人是怎样熬过等书信的日子,车,马,邮件都很慢…… 不过,我还是蛮喜欢书写信件的。我觉得这是一种情调。有机会外出旅行的时候,我总是会在异国他乡寻找有当地特色的明信片,亲手写下祝福语,贴上邮票,跑到邮局的柜面上,寄给三五知己,我觉得这样会更安全一些,至少相比扔进马路边的邮筒,我不用担心邮递员会将信件遗漏。我以为,把手写的信件装入信封投递,总蕴藏着一股不可磨灭的魔力———对寄、收件人双方皆有此功效。其中的奥妙的确在于“距离”———或者说是彼此之间的“等待”———等待信件送达,等待收到回信。我真实感受过寄出信后,那些等待回音的漫长日子里所富集的焦虑与不安一点点失控爆发,也切身体会过接到对方来信时无可抑制的激动与喜悦。这一来一去因延迟所产生的时间差,真的只有跟酿酒开坛之间的微妙时间差可以比拟。 这封信我写得很短,寥寥数语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写这封信的原因,便跑到就近的邮局贴上邮票寄出了。我知道,最坏的结果便是留局待取,但我还是开始等待,毕竟,念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奇迹出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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