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树 岁月流逝,又一年的“六一”儿童节到了,看着身边的孩子日渐长大,做父母的不知有多高兴呢。看着他(她)兴冲冲地换新衣,照镜子,撸头发,张嘴巴,露牙齿,臭美,然后很认真地背书包系鞋带出门去学校过儿童节的高兴劲儿,哪个父母不裂开嘴巴乐呢。 但是先别高兴得太早。谁知道你孩子这一步迈出去会遇到什么样的“凶险”?且不说马路上有钢铁的狮虎在呼啸着横冲直撞,阴暗角落里说不定还有铤而走险的歹徒正在阴险地窥探着那走在路上的你的孩子,尽管他身上只不过带着一些开学要交的学费、书报费。或者她还只是一个花苞似的青涩女孩。 就说那几位将带着你孩子度过童年、少年期的老师吧,他或她的外貌、心地、学识又将会给你孩子以什么样的影响呢? 英国作家卢卡斯好像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在他的名篇《毕姆小姐的学校》一文中,关于女教师形象时写道:“毕姆小姐正是我心目中的老师――中等年纪,很有学问,很有威信,又和蔼可亲,通达透彻。她的头发已渐发白,但她那丰腴的体态对于刚离开母亲正患着想象病的儿童来说,的确起着一种慰藉的作用。”这是确实的,谁都有过童年,谁都经受过教师的洗礼,或慰藉,或伤害。很多事实都证明了:学生如果与某门功课的任课教师别扭了,那他这门功课的成绩也就可想而知了。老师在课堂上无意中对某同学的一个微笑,一个爱抚动作,一句勉励的话都有可能挽救一个濒临绝望的学生。因此有人就将面容冷若冰霜、说话尖刻、态度粗暴,有偏爱或偏恶倾向的教师称之为“冷面杀手”。 这就向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严肃的家教课题:你的孩子遇上了“冷面杀手”怎么办?有时候你会发现孩子早晨背着书包出门还是高高兴兴的,放学回家时却是哭丧着脸。问之答说,老师对某某特亲近,对我却待答不理的。特没意思。又说他们让张三李四当小组长,当课代表;我却啥都没捞着当,真气人啊…… 你生气。为自己的孩子愤愤不平,但这又有何用?教师也是人,他或她也都生活在同一蓝天下,他们也都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更何况你孩子说的桩桩件件,更多的是出于他(她)那一棵稚嫩的心的种种细微敏锐的感觉或猜想。问题倒是在于作为家长的你,因为太将子女的学业当回事而神经过敏。关于来自家长的压力,表现得最为直观的,莫过于中央电视台的那一档《等着我》节目了。这是一档精心制作的公益类“寻亲”节目。通过这档节目在全国寻亲的,有白发苍苍的父母,也有苦脸落拓的年轻人,前者寻找的是几十年前失联的子女;后者寻找的则是心心思念着的老父母。 要说当年形成这种两代人长久失联的原因,无非一是社会上所存在的黑恶势力的作祟,他们拐骗走或领走那些落单的少年儿童,然后转手倒卖谋利;另一则是由于家长对自家孩子期望值实在太高:奔着“望子成龙,盼女成凤”的高大上目标,不惜日夜折磨自己的孩子,令他(她)们实在无所措手足,令小小年纪的他们一天到晚除了温课、写作业、考试。人生真不知还有什么乐趣,所以,因害怕考出坏成绩被大人责打而铤而走险离家出走者有之;跳楼、割腕自杀者也有之,可怜那些离家出走者,毕竟年少而无生活经验,谋生尚且无门,创业更是无从下手。又恐一事无成空手回家难见家中父老,更怕看邻居和同学亲朋的脸色,因而就只能苦苦地硬着头皮在外流浪,宁可盖稻草破报纸也不敢回家。家中父母这边则是倾家荡产,发动一切社会力量想尽一切办法想找回那个离家出走的孩子。这时,再呼天抢地的哭喊也无用了,再表态说:“儿啊,你快回家吧,爸妈再不责骂你了!”也无用,真是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啊! 还是要感谢魅力无穷、覆盖面巨大的中央电视台,以及国内众多的寻亲网站、寻亲志愿者和团队,还有公安部门,他们在全国开展免费采血样,建立失联者父母、子女“DNA”数据库,凡有人提出寻亲要求,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们也会开展全面的基因数据比对,大海捞针般地从数据库当中找到“对得上”的寻亲对象,这样,当中央台“等着我”节目中的那一道大门在音乐声中缓缓打开的时候,最催人落泪的震撼一幕就出现了。等待着的一方总是先奔跑着上前去认亲,终于认准了,紧接着就是抱头痛哭。再坐下来在主持人倪萍的引领下细说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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