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

　　与家乡一样，５月的贝桑松多节日，知道抑或不知道。又逢节连休两天，不知休的是何节。这天上网，ＱＱ闪烁，是家乡文友的立夏节问候。又到立夏时，让我想起贝城夏季音乐节。

　　那天午后，南窗传来音乐，是爵士乐，声律时高时低，高音时，心儿犹如被舞动；低音时，心儿犹如被勾摄，何来的音乐？如此的震慑人心。儿子说，是音乐节，晚上逛音乐节如何？！怎么是“逛”音乐节？

　　带着疑问，我们“逛”音乐节。说是晚上，太阳还挂在半空。店家打烊，酒吧热闹，乃是贝城常态；不同的是通常的车道，此刻堵道禁行；还有是酒吧门口，摆放了调音台、扩音器，有的顾客在引吭高歌……从拜当（Ｂａｔｔａｎｔ）桥走进大街，映入眼帘的有顶帐篷，帐篷前的观众仿佛打了一堵人墙，从帐篷与观众的空隙，看到的演唱者，是个上身、脸孔涂抹上黑色油彩的青年人，随着两电子吉他手、一位萨克斯手的伴奏，边唱边作卡通式的舞蹈，此刻的观众仿佛被舞动———手微伸，脚缓移……没有舞台，没有介绍，只有音乐，还有是表演者与观众共舞的场面，这是音乐节？

　　还是疑问，我们穿街走巷。在市政厅广场，法国人扎堆，雨果立像前的一辆自行车挂拉一童车，车兜内的女孩挥舞拳头，探望不远处的简易舞台。舞台上，鼓手在试音，音控师在调音，舞台下，四个法国姑娘翩翩起舞……一路走来，表演较多的有爵士乐，有布鲁斯音乐，还有说唱音乐。格朗维尔（ｇｒａｎｖｅｌｌｅ）广场专设法国说唱音乐表演。说唱音乐是一种融唱、逗之表演手法，用抒情语言针砭时弊的说唱艺术。就此而言，像家乡的说唱。不同的是说唱音乐现仍受法国人青睐，在街头抑或在公交车上，常见法国人收听说唱音乐，尤其是学生。那天的格朗维尔广场大多是年轻人，临时舞台上的两个中年男子，一个身着黑色T恤，一个身着白色T恤，像家乡的相声演员那般站在麦克风前的表演；台下的他或她有的被逗得前仰后合，有的掏出手机拍照。一小伙子像打鼓似，用两根树枝打击台桌；站在广场围栏边的两个姑娘，她俩应不是纯粹的观众，从橘红背心、桔条灰裤、背心左胸位有个红白十字标识的着装来看，是音乐节的工作人员，可她俩站在演唱明星海报前，眸子紧盯台上表演，其中一人的手指似在弹奏。

　　老佛爷店前后两条街颇为热闹，走马看花似地从前街绕到后街，看来看去，还是父女仨的一家观众最有趣，这个怀抱一女，手领一女的男人，面对爵士乐队的演唱，不停地扭动双脚，双手在女孩背部不停地弹奏；怀里女孩的一小手拔拉着男人脸颊……贝城音乐节，没有开幕式，没有主持词，只有唱的、跳的、弹的人群，还有扭着身体、踩着音符的观众。快乐是人的天性，音乐节让贝城人的天性得到最大化地释放，大街小巷浑然天成，犹如是一片轻松欢快的海洋。

　　音乐节设于每年的６月２１日，这天贝桑松的白昼最长。这天，家乡称夏至日，家乡有“嬉嬉夏至日”之说。夏至日的音乐节，难道远隔万里有相似的风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