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5版:三江月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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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6月09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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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香悠悠

  □梅海群

  

  记忆深处的白粽,在端午期间自然地泛上来,定格在老家,锁定在奶奶与母亲一起包粽子的那一幕。

  以往在每年端午前后,粽香总会弥漫在家乡的街头巷尾,透过那层层箬壳,捎带着新鲜的清香甘甜味,糅合着浓浓的欢声笑语,不断地从家家户户的窗口飘出来,引人驻足。

  那时候奶奶和母亲总是围坐在木桌子边,每人围了干净的围裙,桌子中间放置一大脸盆被水浸泡过的看上去饱满白胖的糯米,那糯米中放过适量碱水,以防蒸熟时粘壳,又能保证在粽子熟透时,米与米之间产生紧密的“粘连”。

  捧来“束之高阁”捆得紧实的箬壳,往水槽一放,灰尘尽落。往年用过后,母亲将箬壳洗净晾干收藏起来,来年还能重复使用。才一年时间,灰尘也不曾放过它们,自来水冲洗过几次,然后再用板刷正反擦过,箬壳被水浸润过后,才算是“待字闺中”了:箬壳———毛竹笋剥离的壳,排队似的相互叠着,等待着。

  母亲裹粽子挺有一手,经过那一卷、一压、一按、一扎,类似锥体状的四角粽子便诞生了。我特别留意过母亲的制作手法:先将一叶箬壳展平,再从中间部位开始把它卷起来,这样,有了“窝”之后,便用糯米填平,三下两下将米压实,然后掉头转向地把粽子的头弄出三个角来,再用细箬壳条缚扎实,结实可爱的粽子便一个个地从母亲手头滑落。我想如法炮制,可不是散了米,就是包不紧实,总也达不到母亲的水准,严格说来,这绝不是个轻松简单的活儿。

  和母亲的相比,奶奶包的粽子个头大,大气磅礴的样子,但却非常松软。蒸熟之后,一眼便能探知那是谁的作品。蒸锅是铁制的,土灶,父亲在下面添柴,母亲把粽子整齐地码到锅里,满满的一大锅,放上大半锅水,盖上盖子,待烧开后,留着些许炭火任其徐徐地释放热量。

  熟透的粽子静静地躺在锅里,惹得我们馋涎欲滴。不消揭开锅盖,便闻得香喷喷的味儿,母亲拿来一个盘子,用筷子一夹,粽子便稳稳地落到盘子里。解开缚绳,慢慢地褪去箬壳,被烤得黄里透褐的粽子与箬壳完好地剥离开来,放些许红糖,蘸着吃,清香甜糯的滋味便占据了整个味蕾。果然,母亲裹的粽子紧实,吃起来有嚼劲,而奶奶裹的,却是软嗒嗒的,一剥箬壳便很容易“散了架”。

  这是纯正味儿的“白粽”,里面是不掺放诸如红豆、绿豆、黑豆、腌肉、咸蛋、豆沙之类的。我当年羡慕邻居家的“豆粽”,殊不知,许多年以后,“无味”白粽竟成了“绝味”。奶奶远去了,即便是“散了架”的粽子我也吃不到了。

  如今,超市摆满了各种口味的粽子,甜的有莲蓉、豆沙、栗蓉、枣泥粽;咸的有咸肉、烧鸡、蛋黄、甘贝、冬菇、绿豆、叉烧粽等,风味各异,甜咸各宜,而略去制作过程的粽子,似乎也一并滤去了其中的甘甜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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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