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4版:三江月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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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7月21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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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博物馆

  □碧水

  

  听说露天博物馆概念,是在2004年。

  那年夏天,家乡抢救性考古发现河姆渡文化的又一原始村落———宁波傅家山遗址。期间,与文友曾去位于慈城镇八字村的考古现场,在一穿越时空数千年的瓦砾堆土里,拾捡了几块陶器碎片。

  发现傅家山遗址的消息发布不久,我携带刻有斜线纹的陶片北上,坐在天津小白楼的大树画馆客厅,向冯骥才先生报告这一喜讯。不料,几块黑色的破陶片竟引出冯先生的乡思之情,说此乃远古农耕文化的见证与缩影,提出了保护、展示的设想,从海内外博物馆的实例,谈到如何建家乡的遗址博物馆。其中的德国U形博物馆,颠覆庭院深深加标本展示这一模式的传统概念,文物陈列U的谷底,两头伸向广袤的田野,这可是崭新的概念。傅家山遗址博物馆没有创新这一概念,不过,露天博物馆一词却烙在记忆里。

  不曾想十余年后,在法国看到了露天博物馆的实样。那是大卫德夫妇陪同我们去的,直接以露天而名,展示弗朗什·孔泰历史文化的露天博物馆。

  坦白地说,走进石库门的接待大厅,实在无法想象露天博物馆与法国所见的小镇博物馆有什么区别。然而,当走出大厅的侧门,看到高尔夫球场似的一大片缓坡草地,三面被森林包抄着,林子可真密啊!游人从展厅进进出出,像泥鳅从绿潭钻进钻出那般。至今,我仍不知露天博物馆有多大,只感觉站在任何一地远眺,极目处不是森林,就是绿地,30多幢的建筑像星星似散落在绿荫间,这多像家乡的古村落,无荫不成庐,无林不成族,树不是家乡家舍的象征吗?露天博物馆与家乡古村落一样,此乃第一印象。

  沿着碎石子铺就的小路,一路能与百年老屋对话,站在一幢农场棚屋前,犹如遇见300多岁的老人,这幢建于十八世纪的棚屋,原是贝尔福地区的一个农场建筑,1994年迁移到露天博物馆,这与家乡文物异地保护不是同出一辙吗?在露天博物馆,还能见到迁自贝尔福、索恩、贝桑松、汝拉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建筑,有啤酒厂厂房,有17世纪谷物仓库,还有蜂房、兔房等养殖场,这些建筑周边展示的药草园抑或花圃、农场,一切皆为传统种植。据介绍,栽种的物种可追溯到17世纪,还有不同世纪不同地区独特且保存至今的植物种类。当看到1834年的喷泉,一方迁自杜省高原的喷泉,我惊呆了。令我惊讶的还有引雨水入水槽的接水装置,与家乡当年接天落水一样的水流,同样的形状,材质亦分铅皮或毛竹,斜搁于水槽抑或井口,情不自禁举起相机,“咔嚓”摄下类似家乡天井的景色。

  露天博物馆的一幢建筑像一个展厅,里面陈列了不同时期的生活用品,比如童车、脚踏车、马车、雪橇。车系列展厅让人们在对人生的感悟中知晓法国交通工具的变迁;婴儿床就像家乡的摇篮,饶有趣味的是圆顶蚊帐内的一张木头床,乍一看还以为是童床,其实为成人床,大卫德太太调侃,古代人斜卧,床铺就做得短。这些展厅很像家乡的民俗博物馆,从衣、食、住、行、婚、丧、礼、乐、耕、织诸方面反映法国的民俗文化。

  露天博物馆的前身是一庄园。也许如此,一些建筑仍保留实用功能,护肤品制作房是一处,当跟随大卫德太太参观手工面包房,一法国姑娘真扛着长柄铁铲从炉子内铲出面包,炉火映红她的脸庞,面包的麦香味似乎至今仍留存鼻尖。

  大凡博物馆都定期举办展览,那天的露天博物馆正好举办《卫生洁具发展史》展。比起一路看过来所陈列的实物,这一展览以图片为主实在逊色。正想转身离开,看到“厕所”,拉开门,先惊而捧腹大笑,原来现代厕所展示———一幅法国总统奥朗德如厕的图片。从这里走出去的观众几乎无一人不荡漾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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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