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5版:三江月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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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1月04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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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冬闲

  □仇赤斌

  

  冬日的早晨,一觉睡到自然醒,已快8点了,真是一场好觉。前一晚8点多就入睡,如此算来,睡了快有12个小时了。在外奔波,不管是多累,还是多好的景点,回到乡下的老家后,心才安定平和下来。

  下楼,老妈已经带着女儿上街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早饭已经做好了,是城里不多见的泡饭。就是把昨晚的剩饭加水煮熟即可,很简单,但下饭还是不少。昨夜的那盘鱼已经和汤汁一起结成了“冻”,挖上一块入口,有碎鱼肉又有冻,口感比单纯的鱼肉要丰富得多,是儿时冬天最喜欢的下饭之一。桌上的酱毛蟹选用的是小毛蟹,用海盐腌制一两个小时,待毛蟹死去,倒去苦汁,加辣椒、姜蒜、酱油、白酒等调料,再腌个一晚上就可以吃了。

  还有腌萝卜,用的是父亲自己种的小白萝卜,切成片,用盐腌一下,上面压个重物,放一夜。第二天把腌出的水倒掉,基本就不大有辛辣味了,加糖、麻油、味极鲜酱油即可,爽脆、带点甜口。最后那盘大头菜烤芋艿同样好吃,大头菜和芋艿头都是自种的,切块后在热油中炒一下,加酱油、糖和水,用慢火炖,老妈一般是用煤炉子炖上几个小时。热时好吃,现在冷了,味道同样不错。大头菜的凉软、芋艿的糯面,各有其味,又融为一体。

  吃好饭,见阳光真好,干点活吧,就开始修剪花木。换上旧衣服,戴上副手套,拿着剪刀开始修剪月季和栀子花。剪下多余的旁枝,也别浪费,再斜着来一刀,扦插在空地上,留待来年春天的生发。再修剪枇杷树和无花果树,最后是重头戏———修桃树。今年春天新长出了三棵桃树,加上原有的两棵老桃树,活不算轻。桃枝生长快速,如不剪掉多余部分,结果时两个桃子碰到一起,就会都烂掉。要想桃子结得好,不光要剪枝,还要去花和疏果。不能光顾着好看,就像人到中年,应该多做减法,少做加法,才能心平体健。我的修剪只是剪掉一些小枝丫,只是小打小闹,纯属业余水平,不如父亲这位几十年的老农来得大刀阔斧,会直接锯掉大的枝杈。

  父亲早就在桃树下的泥地上种了很多蚕豆,长得已是郁郁葱葱。整理园子时,我敲碎了老妈烧过的蜂窝煤饼做肥料,很疏松,煤烧尽后不就是土吗?万物都将化为土,菜叶、果壳、甘蔗皮都会烂掉变成肥料。土地上生长的万物,最后还是要回归到泥土里。我们的躯体也一样,终究会成为一培土———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干了近两小时,有点出汗了。今年暖冬,小寒了,天却还暖和的很。进屋拿了根紫皮甘蔗,在井边洗净后去皮。啃完半根甘蔗,再磕点花生和南瓜子,翻本闲书。花生和南瓜子也是自种的,南瓜子是剖开南瓜取出、洗晒后,老妈自己炒的,是原味。尝多了各种口味,还是觉得原味的最好吃。没有网络,看看纸质书,也很不错。阳光和纸质书挺搭的。

  中午吃的是老妈做的年糕。青菜经霜后略带甜味,放了点肉丝和小白虾。年糕是晚稻碾出的新米做的,韧滑清香。快到腊月了,乡村的年味渐渐浓了。

  阳台上的被子早就晒着了,收进房内,盖在身上,闻着阳光的味道来个午觉,不更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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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