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新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随着近年南方地区极寒天气的频频出现，“集中供暖”也逐渐成为高频词。据4月10日《宁波日报》报道，在宁波市十五届人大一次会议上，市人大代表、宁波市热力有限公司运行主管柳农峰告诉记者：“目前，宁波同样有市场需求和实施条件，通过充分利用集中供热管网采用区域能源中心方式开展住宅小区冷暖双供！”

    像许多南方城市一样，近年来，宁波几乎年年冬季都遭遇极寒天气，有的年份持续时间还不短。对南方城市的市民来说，在如此阴冷寒湿、让人瑟瑟发抖的日子里，想到北方城市的暖气福利，哪家不是“羡慕嫉妒恨”？可问题是，如果南方当真像北方那样大规模普及集中供暖，就一定能给市民带来想象中的“福利”与惬意吗？恐怕未必。

    实际上，说南方城市居民家里没有供暖设施，并不是事实，因为目前多数居民家里都安装有冷暖空调机，只是绝大多数居民家里没有集中供暖设施，人们呼吁多年的主要目的也就是能像北方城市那样享受价廉物美的集中供暖福利而已。

    可拿宁波来说，冬季真正需要供暖的天数最多撑死不过两个月，而且越往南的城市，需要供暖的天数也越少。集中供暖设施不像用电，安装以后如果少用或不用，就可以少付费或不付费，从目前北方多数城市集中供暖的模式来看，即便不住人也需缴纳全额或较高比例的供暖费。因此，从纯经济角度测算，为这两个月的集中供暖，家庭付费可能与使用空调与地暖不相上下。更何况在多数南方城市，大规模集中供暖从无到有，需要投入庞大的公共建设和保养费用，结果却是多数时间多数设备处于闲置，这划算吗？

    有人会说，既然是福利，那公共财政就该补贴，北方多数城市不是每年都有供暖专门补贴吗？但是一方面，财政补贴用的是纳税人的钱，补贴了集中供暖这一块，其他方面就会相应少一块；另一方面，目前南方城市毕竟不像北方城市那样普遍集中供暖，补贴了有集中供暖的居民或企业，对其他居民和企业是不是一种不公平呢？而且，大规模集中供暖虽然相对节能，但供暖企业同样需要消耗大量煤炭、燃油、燃气或电力等能源，北方集中供暖对重雾霾天气的助推之力显而易见，如果盲目仿效，南方是否也会蹈其覆辙呢？

    因此，在宁波等南方城市，城区住宅因地制宜地采用空调、地暖等“灵活”供暖的办法，比大规模采取集中供暖的模式更可行。当然，这种“灵活”，也包括像宁波热力公司柳农峰代表建议的那样，在有条件的居民小区开展集中供暖试点工作，尤其是提供性价比更高、对居民更有吸引力的集中冷暖双供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