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9版:三江月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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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2月06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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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冬

    □邵华芬

    一早闹钟叫醒,习惯性地拿起床头手机看天气:阴有雨,8~17度。穿啥呢?羽绒服还是呢外套?穿多易出汗,一冷一热易着凉;穿少早晚温差大,也容易着凉,好一阵纠结。拉开窗帘,灰蒙蒙的天。走进盥洗室,看着镜子上的湿漉漉、瓷砖上的细汗,我不由暗自内心吐槽:这是冬天吗?不知从几何起,冬天的味道越来越淡了,更多的时候感觉像是暖春或深秋。这时总会想起小时候的冬天,那应该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吧!

    那时的冬美得炫目。晨醒睁眼,啊?天都这么亮了!赶紧抓衣服套上,唯恐上学迟到。等穿戴完毕,走到窗前,拉开印着沙滩美景的花布窗帘,这时又不由自主的一声感叹,啊,好大的雪!只见天地一色,雪白一片,怪不得古人诗云,“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转身看柜子上的三五牌闹钟,果不其然,比平时起早了。屋顶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也不知昨晚下了多久?居然如此悄无声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讲的大概就是如此的情景吧?白得无暇,松软得呆萌,偶尔路上的各色印迹反而成了美美的点缀。那样的冬日,孩子们的心已被雪所牵走,恨不得每节课飞一般的过去,盼着下课铃响,大家像脱缰的马驹飞蹿出去,在雪地里奔跑撒欢,相互扔雪球,抓紧时间堆积雪人。再回到教室时,大家的脸蛋都红彤彤的,头上手上冒着热气,有的衣领里、帽子上还沾着雪。这时的老师看着迟到的孩子也不生气,大概内心也是对雪充满了期待和喜欢吧。

    那时的冬晶莹诱人。厚厚的雪过了一天就开始慢慢地融化了,屋檐下开始滴答滴答,那是雪融化的声音。到了晚上,温度下降,那声音渐弱。结果第二天早上,屋檐下挂满了晶莹剔透粗细不一的冰凌!嘴馋的孩子就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冰凌敲打下来,装在碗里,放上些糖,倒点儿醋,大家你一根我一根,吃得乐呵呵。比夏天的糖水棒冰还好吃!还有门前的大水缸一夜之间也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尤其是刚好家里的母亲买了过年吃的河鲫鱼养在水缸里,它们居然安然无恙,在冰下游得可欢了。年少的我们不懂其中原理,只是纳闷鱼居然没有被冻死。于是大家就围着水缸,一个个脑袋凑在一起往水缸里隔冰观鱼,并不时地用手指去戳那透明的冰,看鱼有没有反应。就这样,一个水缸,几条鱼,就可以诱惑我们玩上好一会儿。

    最关键的是,那时的冬冷得彻底。一入冬,一天冷过一天,到了冬至前后总会来场雪。大家都会开心地搓着手说,好啊,瑞雪兆丰年!那时的风是北风,吹得门窗会咯吱咯吱响,夜深人静时,那风声如同某种动物的嘶鸣声。出门时,风吹在脸上那叫做削肉(宁波话,意指脸上如同被刀削一般寒冷)。穿着母亲亲手做的棉衣棉裤,一身的臃肿,但面对寒风还是冷得抖嗦。那时父亲总会说,冷点好啊,地里的虫子和细菌可以杀死不少。现在想来,这话不无道理,正因为如今日渐暖和的冬天,细菌滋生繁殖更甚。

    喜欢那时的冬,觉得有冬的味道,这样才四季分明。如同我欣赏个性分明的人一般,虽然有时会因她或他棱角分明被戳痛,但比起那些世故圆滑的人来,容易相处多了。倒是乍暖还寒的日子,总会让人掉以轻心,结果就时不时地中招,感冒咳嗽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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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