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存

    文友苏礼巧，网名不空，是个爱花的人。

    不空家的院墙，是大片的蔷薇花，花开时甚是热闹。那红绿相间的画面，就如恋爱中的男女，每一片叶子和花瓣，都在跳舞。这满院的芬芳，只一看，就忍不住会爱上的。

    她邀请牵牛花的绿藤，在木折椅上安坐。这是不空的创意。静静的时光，揉成生活的趣意，养眼又养心。

    写花是不空最最愿意去做的事。写花的人，日久天长，也有了花的影子、花的纤柔和素雅。爱花的女子，笔下的文字，闻一下，就醉了。

    她笔下的每一种花，都非常的美。哪怕是一段枯枝，也舍不得扔，插在酱色的古瓶里，配上宣纸里抄录的心经小楷。枯枝、古瓶、书法，还有那袅袅的檀香，有禅意，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我说她的生活是带有禅意的，很雅。不空说：“哪有，确实不空的，要教书、带女儿、养花、写字和学烧菜。哪里有空参道？”

    是的，不需参禅悟道，生活就是可以过得很纯粹。不空爱女儿、爱家、爱学生、爱生活、爱花。就如不空自己说的：“教英语的我，却爱上了花样的生活。哪怕是微尘中的落叶缤纷，也有梦想的种子在影间。”

    生活，原来可以是这样的，无论繁花似锦，抑或落叶缤纷里，皆可领略人生的百味、微尘的百态，且是那么的惬意。花开微尘，只有懂花的人才懂花语，比如不空。

    不空的照片，拍得很小资。黑白照片，背景是斑驳的墙面，曲折的小巷和零星的摊点。用民国女子来形容她骑车的样子，是妥帖的。她露出浅浅的笑来，吹皱一池春水的模样，似在尘埃里开出的花。

    一日，不空说：“快放假了，春节也临近。”我赶紧接上：“我们有多久没聚了？”这是从《朗读者》套过来的对白。不空说：“来啊，来啊，到宁海来。只能是八个人，多了坐不下。”她的新家入住，只能供八人聚餐。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今年第一场雪来临时，我们如约而至。

    不空的家很干净，角落里放着精致的石头，上面是她写的字。落地的玻璃窗，通透地将冬日的阳光送到屋子里来，屋外依然寒气袭人，屋内却是温暖的，书页都有了温度，花儿也带了笑意，窗台边的水仙争着开出花来，那么绿，那么香，那么热烈。看着那些花儿，心里也似乎要溢出喜悦来。

    桌台上，放着一只插着腊梅的花瓶，看似不经意，倒有了意趣。他们在嗑着瓜子，说笑着，我便从袋子里取出带去的礼物，一个小砚台、一个人形的花瓶，一支斑竹的毛笔，一幅牡丹图，一本书，我的《别来无恙》。不空一一接过，笑得合不拢嘴。

    我们围坐着，赏花、品茶、闲聊。“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甚好。成长的岁月里，唯有花自不语，处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