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夫

    正如一首歌唱的：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

    进入三月天，天气一下子转暖，雨水偏多，田地里的蔬菜疯长，几日不去菜地，却发现那些青菜已经上了蕻，望去，小的密密匝匝地排挤在一起，黝黑碧绿，鲜嫩欲滴；大的挺着尺把长的菜蕻，周围又分蘖出小菜蕻。有的刚绽出花蕾，有的已经绽开了嫩黄色的花朵，直觉告诉我，这些菜得抓紧采摘，否则就要老了。我忙弓着身子不停地采摘，一会儿采了满满的一大袋。

    菜场外围，一长排菜农的摊位上全是整齐的刚采摘的菜蕻，有青绿的，有嫩黄的。这个时候的青菜正是价廉又物美，清洗也方便，吃着又放心。冬天里不生虫子，当然不会打农药。菜蕻稍微冲洗一下就干净了，切成小段在油锅里一翻炒，不放其他配料，只放些许盐和味精，就是一道原汁原味、脆嫩鲜绿的菜肴。端上餐桌，色香味俱全，营养丰富，可以大快朵颐地吃一通了。也可以把正月里吃腻的肉和菜蕻一起烧煮，这样油了菜，素了肉，达到了两全其美的效果。

    倒是别的时候，我很少去菜场买青菜，总觉得有点被污染的感觉，所以一般我是吃自己亲自种的“放心菜”。此外，我还信奉“只有自己种，才有吃不完的菜”的信条。每年一进入高秋，趁休息时间，我就带上劳动工具直奔地头，翻松、平整泥土，撒下菜籽。两三天后，看着一个个及其微弱的小生命齐刷刷地冒出来，变幼苗，成菜蔬，最后成了餐桌上的佳肴，何止一个“快乐”能形容的，这是劳动带来的乐趣，是汗水换来的成果。还有采摘自由，随心所欲，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采，透骨新鲜，吃不完还可以送人，“送人蔬菜，心存快乐”，更是一大乐趣。

    青菜生长时间长，可以从秋冬跨越到第二年的春天开花、初夏结果，食用时间之长是其他蔬菜所无法媲美的。

    人们采摘菜蕻一般留着下面部分，不连根拔起，因为过几天又会从旁边分蘖出好多细嫩小菜蕻，如此往复，一直可以吃到春末夏初。采摘多了一时吃不完，还可以套上保鲜袋储于冰箱，能够延长食用时间。

    宁波乡下居民有晾制菜蕻干的习惯，人们将一时吃不完来不及处理的菜蕻，在开水中一汆，捞起晾在屋檐下、廊前的细绳上面，一条弧线，整齐划一，在春天里成了乡下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等晾干后颜色还是翠绿如旧，切成小段，储藏于密封塑料袋，曰其美名：万年青。食用方便，开水泡汤即可食，清香嫩绿，鲜美可口，还含有丰富的维生素，是增食欲、助消化的菜肴和汤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