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猫“正正”被装上飞往四川成都的飞机。记者 崔引 摄

    昨天，大熊猫“正正”启程返回四川老家。 2012年7月11日出生的“正正”，于2015年9月底来到宁波雅戈尔动物园。因为到了“适婚”年龄，“正正”被送回位于四川的熊猫基地配对生育。

    1 李行军的两次落泪

    昨天清晨是近段时间最冷的一个早晨。按照计划，“正正”昨天搭乘飞机回四川老家。

    清晨的动物园，因为远远近近、此起彼伏的鸟鸣显得格外幽静。熊猫馆门前，一只孔雀边踱步边开屏，为清冷的早晨增添了一抹亮色。

    数名工作人员早已等在熊猫馆门口，但大家都不敢大声说话，唯恐“正正”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引起不适应和恐慌，而这会影响到接下来很重要的串笼。

    野生动物在动物园笼舍安家后，常有更换住所、生病住院的时候。这时候就需要把它们从笼子里“请”出来，放入运输笼内转场，这就是串笼。

    野生动物不像家养动物那么听从人的指挥和呼唤，想要让它们乖乖听话钻到运输笼里并非易事。一旦受到惊吓或干扰，很有可能一两个小时都无法串笼。

    为了能顺利串笼，动物园提前好长一段时间就开始做准备工作，比如饲养员会引导“正正”进到运输笼里再进行喂食，减少“正正”对运输笼的陌生感和抗拒。

    不知道是前期准备工作奏效，还是“正正”恨嫁心切，昨天早上的串笼进行得异常顺利，“正正”甚至主动爬进运输笼，前后仅用了不到10分钟。

    进入运输笼后的“正正”可能还是有些紧张，不时在笼子里打转，还试图把爪子从运输笼的钢条缝隙里伸出来。

    这是记者第一次听到大熊猫的叫声，像小狗的尖锐叫声。见到“正正”这幅模样，饲养员李行军有些心疼，蹲在运输笼边一遍遍呼唤它的名字。

    记者留意到，李行军的眼角有些泛红。

    或许是听懂了李行军的话，“正正”渐渐平静下来，在运输笼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尚未完成。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又在运输笼顶部和两侧钉上了多孔纤维护板。

    这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正正”的爪子伸出来，伤到人或伤到自己；另一方面，相对封闭的环境能避免“正正”的情绪因周围环境的变化而起伏。

    距离正式出发还有一段时间，李行军跑到厨房为“正正”准备最后一顿早餐：精制窝头和胡萝卜。

    他把切好的窝头通过运输笼上的投喂窗口塞进“正正”嘴巴里。每喂一块，他就轻轻抚摸一下“正正”的鼻子，喊一声它的名字，眼眶又有些发红。

    或许，此时是李行军和“正正”最亲近的时刻。

    从宁波到成都，需要飞4个多小时。担心“正正”路上肚子饿，李行军特地为它准备了零食：苹果、胡萝卜和竹笋。他挑得格外细心，特地把胡萝卜上看起来有些干瘪的部分切掉。

    距离预定的出发时间越来越近，工作人员抬起运输笼放到车上。从熊猫馆的笼舍到车上，短短十来步路，工作人员开玩笑说，就像抬新娘子的花轿一样。

    这回，“正正”真的是要出嫁了！

    2 “正正”创造的第一次

    昨天下午，搭乘川航3U8928航班的旅客可能不会想到，竟然有“正正”这样一位重量级的国宝和他们搭乘同一班飞机。

    为了送“正正”回家，宁波的“半个娘家人”——动物园、机场、航空公司从一个星期前就开始为这事忙碌起来。

    这次是宁波雅戈尔动物园第一次从宁波直接送熊猫回四川，也是宁波栎社国际机场第一次往外运送大熊猫。机场货运站的工作人员说，以前他们也接运过奶牛、河马等体型比较大的动物，但多是货机包机，这次大熊猫和旅客同乘一个班机的还是第一次。

    运送大熊猫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复杂。简单来说，只要做好安全措施，比如在运输笼外做好精细化包装就好了。

    不过，并不是每一架飞机都具备运送熊猫的条件，飞机上必须得配备有氧舱。经过多方协调，最终，来自“正正”老家的四川航空特地为这位“老乡”调度了一架满足条件的飞机。

    在宁波栎社国际机场货运站等候登机的间隙，“正正”再次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一波接一波的工作人员找机会来围观。“它跟《功夫熊猫》里的阿宝长得好像。”有人说。

    被围观的“正正”表现得落落大方。大部分时间，它都是安静地坐在运输笼里，偶尔抬眼瞅一眼周围激动的人群，颇有几分“见过世面”的淡定。

    “它平时性格就比较活泼，而且跟人也比较亲近，知道我们是不会伤害它的。”动物园的工作人员说。

    距离航班正式起飞还有一个小时，“正正”要比旅客提早一步登机。

    运输笼被搬到行李运输车上，看着车渐渐开远，即便是和“正正”相识不久的记者，内心也不由升起一股淡淡的离愁。

    离别的一刻终于到来。

    运输笼被搬上货物传送带，慢慢送入机舱腹部。一路表现淡定的“正正”此时变得紧张起来，起身在运输笼里打转，还猛嚼竹笋，像是要缓解临行前的焦虑。

    据了解，抵达四川后，“正正”将被直接送往位于都江堰的熊猫基地。

    离开四川那么多年，“正正”是否还记得浓浓的乡音？比“正正”早一步回四川“成亲”“生子”的姐妹“嘉嘉”近况如何？接下来，还会不会有新的大熊猫来宁波安家？

    明天，本报将继续为大家带来相关报道。

    记者 石承承 通讯员 李祎璇 徐妍

    发自四川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