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19版:三江月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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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5月15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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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目光

    □黄德培

    五一小长假回了趟老家,把多病的妈妈接到宁波调养调养。

    返程的当天,为了避免拥堵,早晨三点半起床,四点一刻出发,六点半就到了无锡。

    因为顺道,所以按照事先的约定,在定居无锡的弟弟处打个尖,也顺便给弟弟家带一些父母准备的米、油,还有禽肉、蔬菜什么的。

    在快到高速无锡东出口时,提前给弟弟打了个电话,所以等我们到的时候,弟妹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边吃边聊的时候,弟弟因为要急着赶到靠近苏州的地方去做事,准备先走。此时我看到从弟弟准备到出门,妈妈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他。我能感觉到,那目光里有着一丝牵挂、担忧还有心疼。

    我笑着说:“妈妈眼里只有老儿子啊!”妈妈听了,有点木木的,没作什么反应,许还是在想着出了门的弟弟。

    实行计划生育之前,一般的夫妻都会生几个不等的孩子,我这一辈,在农村一家有三个儿女较为常见。所以最小的儿子或女儿,一般会被父母称作“老儿子”或“老闺女”。

    弟弟小我两岁,相对我来说,他这四十几年来走得有些坎坎坷坷。

    弟弟一周岁不到的时候,因碰倒一装得满满的热水瓶,几乎烫了个“体无完肤”。那时正是炎炎热夏,有人说这小孩养不活了,劝妈妈放弃。妈妈没有同意,也当然不会同意。因为弟弟身上已没有一块好皮,无法承受陆路上的颠簸,于是爸爸摇着小帆船,妈妈托着弟弟,赶到十多里外的乡卫生院,在现在看来极为简陋的医疗条件下,愣是把弟弟救了下来。

    弟弟八岁的时候,得了一场肾炎。肾炎在当下不是什么病,可在当年要舒舒服服地治好可不是容易的事。那时得了肾炎不能吃盐,要连续半年天天打针。这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是无比痛苦的。那个时候,家里总想着方法烧点好东西给弟弟吃,可再好的东西没有盐也不可能有味道,何况那时候的好东西,无非就是烧条鱼、蒸个蛋而已。最为可怕的是每天打屁股针,屁股被打得就像蜜蜂窝一样,换谁也受不了啊。弟弟这遭遇,对当年十岁的我都是痛苦的记忆,更何况每天带着他去打针的妈妈。

    再之后,弟弟上学、工作也一路走得不顺。学的财会专业却跑了电器推销,后来又学了驾驶开过一段时间货车,结了婚后在家又做了一段时间农活。东换西弄,最后选择了水电装修干到现在。

    我总觉得弟弟太过老实,生性是不是如此不敢确定,但应该多少还是受了一点小时候“磨难”的影响。他的眼里、嘴里没有“坏人”,家人亲戚是,朋友是,陌生人也是,他总是真诚待人,不管别人如何待他。

    早前跟着老家一个老板做工,总是欠他工钱,到年底父母催他去要,弟妹也催他去要,他总是说:大家都有难处,迟早会给我的,年三十去要债不太好。

    父母对子女都是爱的,当下像我们这样只有一个儿子或是女儿的,给予的是百分百的爱。而对一家有两个、三个甚或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一家有个五六个孩子的,那爱还是有些差别的。小一点、弱一点的孩子,多少会得到父母更多的爱。

    我不能说父母偏心,只是我知道爸爸妈妈更心疼一点弟弟,因为比较起来,我较弟弟更能让二老安心。但尽管如此,每次离别、每次通话,那“唠叨”的口气都一样让我感动,那令我“不敢直视”的目光一样让我感到幸福。

    有父母的目光关注,这样的日子,我年岁再大,也还觉得是个孩子。有一首歌唱得好:道路长长,长不过母亲的目光;岁月长长,长不过母亲的目光。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总是把我的心儿照亮……还是那句话,家有父母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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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