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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人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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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苞谷》 |
初见叶文夫,67岁的他五官和善,喜眉笑眼,一副老顽童模样。叶文夫出生于上海,籍贯浙江慈溪,不善交际不屑炒作的性格使他习惯于深居简出。 细赏叶文夫的画,充满着文人气息。笔墨轻松,气韵生动。他常说,绘画就是一种表达自我的语言,不用太过在意他人的判断与选择,有话要说,有想法要表达,那就画出来。 儿时以文下饭 儿时的叶文夫爱上了读书。有一次放假,叶文夫正专心致志地看书,吃饭的时间也捧着,母亲过了一个钟头来收碗筷,发现他歪着脑袋看书,嘴里还含着饭,但菜却丝毫未动。 大量的阅读让他的“脑洞”大开,想象力十足。淘米时,叶文夫将漏下的谷子收集起来,找点泥埋起来,每天耐心浇水,细心照料,幻想着隔日就会“发芽长大”,或许还能长出一道彩虹或者一轮弯月,在他熟睡时照进房间。 正是童年时代的对文学的热爱与探寻,加上丰富的想象力,滋养了叶文夫内在深厚的文化底蕴,为他日后的艺术创作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叶文夫最早接触中国画是在中学时期,他随父母迁往贵州读书。他看到《少年文艺》里刊登的一些国画作品,就买了宣纸,反复临摹,无意之中开始对笔墨有所理解。 初中毕业后,叶文夫回到老家慈溪插队,他上山砍柴,下湖筑塘,当过电影放映员,画过毛泽东画像,还在银行做过美工。在体验艰苦人生的同时,也学会用线条去勾勒这个世界。 把构思推翻重来 叶文夫工作室的桌上放着好几叠照片,所照的大多是农民,他们大多身板粗壮,脸庞黝黑爬满皱纹,一旁彝族的少女们穿着“笠蓑”样式宽大的民族服装,还有满脸胡渣的编发盘头“犀利哥”。可见,叶文夫总偏爱这类沧桑感十足的画面。他说,第一次参加全国美展的作品,就是在这些照片里找到“原型”。 这幅作品名叫《晚福图》,作于1984年。其实,最初他画的并不是这件作品。“一开始画的是两个老人给小孙子做虎头鞋的场景,可画着画着,觉得失去了兴趣,也感到没有再深入下去的必要。”于是,叶文夫否定掉了这张作品。可是当时,这张画已经作为重点题材被省里选中,要送去参加全国美展。 但叶文夫倔强地放弃了这张作品,决定重新创作。他从一张丢弃的废纸上的木刻稿中得到启发,看着稿子上密密麻麻的脚印,叶文夫想到当年插队时的情景:劳碌了一天的农民们,晚上凑在一起,在灯光昏暗的仓库或者食堂里听书,老人们沧桑的脸上流露着享受文化的幸福。当他拿着这幅作品到杭州时,评委连声称赞。 现在回想起来,叶文夫说道,画画就是天马行空,让思维如脱缰野马,反而会有意外的收获。 追求人画合一 随着获奖作品的增多,叶文夫对绘画变得更加专注。在偶然看过讲述侵华战争期间日军生化部队累累罪行的影片《黑太阳731》后,叶文夫久久不能释怀。他拿起画笔,创作《中国人·马鲁他》,作品中,骨瘦嶙峋的人物拖着残缺的身体横躺着,表情痛苦扭曲,极具冲击力。 为了传神,叶文夫特地跑去医院观察记录,感受病人的焦虑和痛苦。这幅画在长春的“反法西斯50周年”国际美术作品展览中一经展出,便引起了轰动。 “实际上,现在很多画作都是人与画分离的”。叶文夫时常关注着周边的作品,有些人单纯为了画画而画画,看不懂画中要表达的含义,“加入思考后才能让画‘活’过来,这种思考还包括每时每刻不同的情绪的表达。” 自娱自乐是境界 1965年,年仅14岁的叶文夫随家人迁往贵阳。第一次踏上彝族自治区,叶文夫就被这片土地上散发的原生态气息所感动。这里的民众个性率直,淳朴善良,有一次马车坏在半路,一位农民热心载着他翻山越岭抵达目的地。曾经画过的“筑路工”系列、“苞谷”系列都是以前在四川大凉山,所见到的彝族生活场景、风土人情、人文特征。 17岁那年,叶文夫作为知青下乡回到了祖籍慈溪,但心中依然忘不了大山里的美,三次回到大凉山进行写生,走在乡野的小径上,他创作了以大凉山为背影的《彝人回家》系列,每一幅画中的“路”都被画的很漫长,如同难以琢磨的人生道路一般。 几十年来,叶文夫过着“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日子,日出作画,闲暇时把弄古玩、浇花除草。 “自娱自乐是一种境界。”叶文夫喜欢肖邦、巴赫的古典乐,以及那些富有精神内涵的摇滚歌曲。他购买的画册已经堆满了书架,有些放在了角落里。他喜欢的文学领域从古代到当今、从西方到东方……他永远都在广袤的艺术园地里寻觅自己的真爱。 记者 徐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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