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5版:三江月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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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6月20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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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之后的安居

    □曹银员

    如今,让我脸上挂着感谢与幸福的是,在宁波拥有了一套在绿色生态环境怀抱中的宽敞明亮的住房。

    安居乐业,人生大事。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和妻子先后都有了正式工作。我在海岛(岱山)乡镇当干部,妻子是县人民医院护士。从“农村户口”转变成“城镇户口”后,我们多么想在县城有一套自己的住房啊!可那时候,乡镇干部是没有住房分配的,而妻子所在单位却不同,她们有“福利房”分配。医院有不成文之规定,凡是在编制内的员工,单身的可住集体寝室,结婚后方可安排单间宿所。

    我和妻子都刚开始工作,每月工资仅三十多元,又没有积蓄,显然在城里独自购房无经济实力。那时医院条件比较差,员工宿舍并不多,亟待分配居住的人排着队,妻子是新来的医务人员,只能默默地等候院领导发善心安排。因没有一个相对固定的蜗居地方,加上各自工作繁忙,在工作日,妻子依然住集体寝室,我睡在自己工作单位——乡政府值班室或办公室。到了休息日,我们就一同去农村父母家吃住。这样心挂两头,东奔西跑,生活非常不方便。尤其是有了孩子后,感觉生活很吃力。

    起初,孩子断奶后托交给了我母亲抚养,后来孩子大了些就哭哭啼啼整天闹着要妈妈。妻子于心不忍,于是,我只好不辞辛苦来回接送孩子,有时带孩子去妻子处,有时去母亲处。医院离母亲家有七八公里地,每次我都是用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接来送去的。

    记得有一天晚上,本来上日班的妻子突然改换上夜班,我就急忙顶着月亮把孩子接来赶赴母亲家。谁知半路上,坐在自行车后铁架子上的孩子打起了瞌睡,不慎左脚塞进疾快行驶的自行车轮子里,“喔唷”,瞬间掉下去的人被拖行数米后,车才自动急刹后倒地。此刻,受惊吓、剧痛的孩子嘶声大哭。很快,救护车来了,经医院检查诊断,孩子脚骨扭转性骨折。此刻,我揪心加痛心,妻子暗暗伤心流泪。

    此事不久后,医院终于照顾性安排了我们一间十多平方米的旧房,不是专门的宿舍,而是医院门诊部的一间空房子,在太平间旁边。

    当年,县医院建在一座巍峨大山的半山涧,周围是茂盛的松树林,右边有一条自然蜿蜒的溪坑(沟),潺潺的流水昼夜不停地“叮叮咚佟”流淌,山坡上显露不少待迁极不雅观的破旧坟墓。唯有一条通向山下的是有较大陡度且弯弯曲曲的泥石马路,这是专门为医院新开辟的通道。居住在这里虽然鸟语花香,空气新鲜,环境静穆,但是交通十分不便,加上天天要跟痛苦的病人碰面,过日子也是挺不容易的。

    我们在这儿居住了三四年,我几乎每天早晨五点左右起床,骑自行车冒着陡路会使车速突然冲下去的危险,前往山下路途较远的农贸菜市场买菜,然后推着车爬坡路返回,一下一上起码得要1个小时。然后带孩子上城里的一家幼儿园,再急匆匆赶到乡政府上班。遇到刮风下雨或夜间去山下办点急事儿,那是更加辛苦不用说了。不过,有房住总比无房住强,只要能顺顺溜溜度日子过生活,我们知足常乐。

    时迁事移,后来县里为方便群众治病着想,将医院迁移至山下的大岙。新医院整体建造完工后,另在住院部后方建造了一片四排的医院员工新宿舍楼群。住房分配的条件:职务+工龄+先进,按比例计分。谁得分高谁就优先居住,并实行公开、公平、公正原则,最后由员工代表大会表决通过。由于医院知名医师和高职技人员,已在其他地方有房居住,加上我的妻子工龄较长,这次基层员工分房理所当然在列,从此真正在岛城拥有了一套66平米的住房,全家人高兴至极。

    1988年,住房制度全面改革紧锣密鼓地开始。当然,几年后我们这儿的房改政策自然而然落地。一段时间来,县医院的所有“福利房”(包括集资房)也同样改革成为“商品房”,同时房屋产权从“集体所有”一下子嬗变为“私有”。打那以后,房地产业进入商品化市场经济新阶段,从而开启了住房买与卖相对平等交易的新格局。

    光阴如箭,岁月静好,我的孩子长大后在甬城安家落户。几年前,我自己也在城区买了一套新房子,愉悦地过着闲情逸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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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