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0版:三江月 上一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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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7月04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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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田螺

    □沈东海

    最近翻看一本菜谱,无意间发现了几道关于田螺的菜。这个熟悉的字眼,让我回忆起许多往事来。

    田螺对于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我而言,不是一个新鲜事物。记得在当时农村的沟渠、河流以及水稻田里,都有它的身影。它自古就是一道农民餐桌上的家常菜,滋润了不知道多少劳苦大众的胃。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它竟渐渐消失了。这件事现在想来,还有点让人惋惜。

    记得小时候,我们这些小伙伴除了喜欢摸鱼捉虾,也常常去沟渠里捡田螺玩。对此不仅小孩子喜欢,回来的时候还有碗下饭菜带回家,自然大人也是乐意的。记忆中让我念念不忘的摸田螺的事,那还是有的。那时我约莫只有四五岁,跟着老姐和表哥撑了一条小船去的。船是养鸭人丢弃在河滩上的一条沉船,是表哥把它从河里捞起来的。船很小,也就两米来长、一米宽这样,并且还是漏的。三个人坐上去的话,水就开始不断漏进来。所以,就得有一个人不断往外舀水。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活,一定是交给我的。

    当时表哥站在船头,用竹竿撑着船,听从老姐的指挥,控制着船的走向,老姐负责捡田螺。那时候土河两岸,田螺很多。捡到后来,船进的水太多,就不得不考虑往外扔东西了。在这条船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我了,结果你是可想而知的。

    当时,他们会就近找一块河滩,然后用“命令”的口气让我下船,并嘱我待在原地,说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没法,毕竟我不下去,船就要沉了。而供我站脚的地方,不仅泥泞,而且又滑,一人多高的土河两壁,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龙虾洞,恐怖极了。我生怕从中溜出一条巨蟒来,假如真那样的话,那今天我也没法坐在这儿陪大家唠嗑了。

    从河里满载而归的我们,回家总会受到大人的表扬。捡来的田螺,当天是吃不来的,要先找个有青石板的河埠头搓洗几遍,把附着在壳上的脏东西洗掉,然后就可以拿到清水里养了。一般养一晚上,第二天就可以吃了。宁波人田螺的做法很简单,一般都是红烧。煮的时候火要烧旺,把锅烧热了,舀几勺菜籽油下去,就可以爆炒了。只有爆炒过的田螺,口上的吸盘才会掉下来;吸盘掉下来的田螺,煮的时候才能完全入味。这是做这道菜最关键的一个步骤。这道菜的具体做法,我就不介绍了。

    摸来的田螺除了吃,老一辈人还喜欢养在水缸里。那时候的天水,是供一家老小吃的。听奶奶说,养它的好处,就是能把缸底沉积的泥土通通吃掉。由此可见,田螺对于当时的老百姓而言,有多么重要。田螺除了我上面说的,其实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用处,就是耳朵不小心进水了,滴一滴从田螺屁股下滴下来的水,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会马上消失。到现在我还一直困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反正这个土方法用在我的身上,屡试不爽。

    文章写到此,让人忆起小时候边吃田螺边看《田螺姑娘》(电影)的情景来。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喝着啤酒看世界杯,也就那样吧?写着写着,不自觉地口水就要流下来了。毕竟有些年头没吃了,那种滋味,真令人怀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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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