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6版:三江月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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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7月17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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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鱼趣事

    □沈东海

    儿时的周末,只要天气好,我就会跟着老爹去抓鱼。

    那时抓鱼,没有电鱼的工具和抽水泵,用的都是最原始的方法,即在一条河的两头各打上一条土坝,用脸盆将水舀干。

    打坝是个技术活,一般选在小河较窄的浅滩。用这种方法抓鱼,能不能抓到,就全看打坝的技术。坝既要打得滴水不漏,又要以后能顶住两边水位不断悬殊的落差。小时候我常看老爹打坝,所以也懂一点。

    打坝第一准则,就是要学会就近利用资源。比如河堤上有石块、木头等重物,都可以拿来利用,而用得最多的就是河上的泥。当然,河道内像革命草、野茭白这样的植物,也可以拿来利用。特别是野茭白,在它长势好的地方打坝,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容易被河水冲垮,毕竟它的根连在地底。

    等一段河的鱼被你抓完了,你还想抓,可以就近再打上一条土坝,再把中间的那条土坝开个小口子,水就“哗哗哗”地自动流走了。等流到两段河水持平,把口子堵上,这样抓另一段河的鱼,就省了一半的力。

    打完土坝,父亲就开始用脸盆舀水了。而我像个将军,在岸上来回走,向他汇报着河里的情况。有时我看见一条大鱼,也会擅作主张,一个人偷偷摸下河,把鱼抓了。这时,我总会被老爹一顿臭骂,说鱼都被你吓到钻淤泥里去了。他做事总是很仔细,喜欢一点点抓,假如河底有泥鳅,还会用脸盆将淤泥刨开,一条条活活被刮出来的泥鳅还没等它反应过来,就已被他连泥一起甩到脸盆里了。

    小时候,我跟着父亲抓了很多次鱼,要说记忆深刻的,那还是有的。一次村里河道清淤,我们在水本就不多的上流打了一条坝。没想到的是,那天半斤到八两的黄刺鱼,我们足足抓了三四十条。一向淡定的老爹都迫不及待地跳到河里去抓了。不过抓这种鱼,难免会吃点苦头,因为它身上长有三根长刺。每当我们的手靠近它的时候,它就会放刺,放刺的时候还会发出 “嘎嘎嘎”的怪响。

    说完了抓鱼,再来说说抓河虾。抓河虾的地方,说出来有点恐怖,就是水库泄水的地方。一般当地人叫它:涵洞。听老爹说,他小的时候常去那儿抓河虾。那天我们闲着无事,就去了。两个人站在深不见底的洞口,寒气阵阵扑来,有点阴森可怕。进洞不久,光线就暗了,洞一人多高,由红色的块石浇筑而成,像一条通往地宫的长廊。洞壁两侧有拉手,是一个个成长方形的铁环,因年代久远,已经锈迹斑斑。脚底的路,在长年流水的冲刷下,长满了青苔,很滑。整个隧道五十多米,有点向上爬的坡度,因此走在上面,很容易打滑,幸亏两边有抓手,不然就很难前行了。入洞,走了不到十几步,人就有点受不了了。面对这深不见底的黑洞,耳畔是越来越近的轰鸣的流水声,每走一步,就感觉离死亡更近了一步,仿佛那是一扇通往阴间的大门。渐渐的,只感觉水声越来越近,老爹说到了。

    只见一条白色的瀑布从天而降,像传说中的水帘洞一般。老爹说:那个水闸破了,已关不住了。之所以能看到水,可能是眼睛适应了,又或是上面漏下来的光。然后,我拿着桶,老爹就开始抓了。洞里的河虾很多,而且大,真可谓是用手捧来形容了。除了河虾,还能抓到一种全身很滑、小拇指大的鱼。两个人在里面一通忙活,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现在,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小河里的鱼却不见了。生活中少了这样的乐趣,对于我而言,是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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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