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1版:三江月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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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6月17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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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那些事

    □王雪培

    时光不经意间悄然流逝。童年在我心中犹如一朵夏花,永远灿烂。而今,虽已到耳顺之年,但回忆童稚时,有些桥段至今仍刻骨铭心,记忆犹新。

    有一次,小伙伴们在玩藏猫猫游戏。我在岀白黑掌之争中胜出,担当藏方,而输方则负责寻找。于是,我将一颗红宝石的嵌宝藏入嘴里,然后一声不响躺在床上,安静地等小伙伴来找。那寻方的小朋友见我躺在床上,误以为我将宝石藏在脖子下,二话不说,上来动手掀脖子,怕痒的我忍不住格格一笑就将宝石吞进了肚里。顿时哭声一片,母亲半抱半扛着我,身后拖了一群小朋友急匆匆奔向医院。医生详细问了吞下什么东西、形状、体积大小等等,什么措施也没有,什么药也没配,就吩咐回家多吃,猛吃韭菜。我小时候韭菜、葱从来不碰,但这次为了活命,听医生的话,只能拚命乖巧地吃韭菜。可怜我那小伙伴,除了吓得半死,还挨了他父亲几棍棒。

    还有一次,时逢春节临近,母亲自制的浆板快熟透了。还在上课的我便丢了魂似的坐立不安,一放学就火速赶回家,趴在用军大衣包焐的浆板窠上,一勺一勺地吃着又甜又凉的酒酿。因贪食过量,不知不觉便趴在酒酿窠边甜甜地睡着了……直到晚上才醒来,结果功课也没做完,当然被母亲教训了。

    记得那时,每逢中秋来临,每家每户可凭购货证,到副食品商店购买两卷苏式苔菜、百果或芝麻馅的月饼。在那个物资紧缺的年代,能吃上一个月饼是相当幸福的事。所以,月饼买来后,等待中秋的日子成了我最难挨的一段时光。母亲会将买回来的月饼存放在饼干箱内,准备到中秋节的那天全家人一起享用。怕小孩嘴馋,母亲把饼干箱转移阵地,偷偷藏起来。但那诱人的香味就像长了腿儿一样,直钻鼻孔,而我这个嗅觉灵敏的“小吃货”早已留心母亲的一举一动,待到母亲存放完毕,着手其他事情时,我就迫不及待地溜到饼干箱旁,一个人偷吃起来。我小心翼翼地把月饼放在掌心,将月饼外层香中带脆的酥皮一层一层剥落,然后暴风式地吸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品尝一番,待将月饼皮消灭后,我才把啃剩下的月饼馅完璧归赵,放回饼干箱中。到了八月十六晚上,一家人赏月时,总能尝到“没有皮的月饼”。

    上学时遇“文革”,父亲被“打倒”了,母亲受牵连被迫离开三尺讲台。因为害怕、孤寂,我便与书为伴,从此爱上它了。

    初始,我将少得可怜的压岁钱去小书摊上租连环画看。后来,跟着“黑五类”的子女们去图书馆借书看。之后,我们中的一位发现在俱乐部的仓库杂物间里,存放着许多书。我们集思广益,分工踩点观察,等待机会下手。终于,在一个雨夜,我们拿着浆糊废报纸破窗而入,发现里面有《茶花女》《简爱》《梦溪笔谈》《聊斋志异》《牛虻》《飘》《红与黑》《悲惨世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家》《春》《秋》等等。真正当了一次偷书贼,痛快!

    那时候,条件简陋,公厕少,而且每进去一次需要一分钱。因此,小弄小巷的墙壁上画满了大大小小的乌龟,还有一行醒目的字——“此地小便是乌龟!”墙体的下半截渗浸着发黄发白斑驳腐蚀的迹象,整个小巷弥漫着又骚又臭的尿骚味,而且苍蝇、蚊子齐飞,臭气与疾病横行。我们决定要消灭“四害”的源头。

    一天,一个醉汉“老酒饱”又到院墙外来“洒水”,我们几个拿着笤帚、破脸盆,躲在墙角准备投入战斗。我一看手中少了武器,情急之下随手从厨房拿了一只大萝卜抛了出去。昏暗的路灯下,萝卜像长了一双眼睛,正中下怀击中了醉汉脑门子,阻止了他“洒水”任务,他晕头转向地坐在地上。“快跑!”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我们一哄而散。

    说来奇怪,从此再也没有人到此“洒水”了。

    光阴似箭,如今,我已到了花甲之年。每年六一儿童节来临,我随老干部支教大队和支教辅导员们一起去士康小学,与小朋友们一起欢度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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