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说一样

    好看的艺术史

    ——读《如何看懂艺术》有感

    无  端

    《如何看懂艺术》出版了两部，两部图文并茂的作品甫一面世，就受到了艺术爱好者们的广泛好评。笔者这里介绍的是第一部，主要讲述意大利首都罗马城那些璀璨辉煌的艺术遗产。

    提到欧洲艺术史，乃至世界艺术史，人们往往首先想到是意大利。意大利的佛罗伦萨、罗马，以及位于那不勒斯的庞贝古城，还有米兰，都可说是人类文化艺术起源和发展过程中绝对不可忽视的站点。这本《如何看懂艺术》便是以意大利为中心，以罗马城为重点，徐徐展开的一幅艺术史画卷。

    作者从一个关于罗马的神话起笔。据说罗马城的建立者罗慕卢斯，自小就和他的弟弟瑞姆斯被母亲抛弃了——两个孩子由母狼哺育长大。后来罗慕卢斯成为了部落首领，狠心杀死弟弟，于公元前753年建立罗马。这则神话貌似空穴来风，却从精神骨骼上树立了罗马从诞生之初就具有的那股子凌厉之气。紧接着，作者强调：罗马作为艺术之城，自有它的独特之处。一般一个世界级的艺术都市，都会有一个与之相配的世界级博物馆：纽约有大都会博物馆，英国有大英博物馆，法国有卢浮宫。罗马呢？罗马最著名的博物馆在其城中之国——梵蒂冈。其他艺术收藏，则由众多博物馆集合而成。这些博物馆多由权贵家族的故居改建而成，所以如果我们今天去那里参观的话，会发现很多藏品至今仍保持着数百年前挂上去时的样子，这和后世为了展览艺术品而专门建造起来的博物馆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当然，罗马在历史上也曾数度遭到劫掠，不少艺术珍品因此流落异乡，成为别国博物馆的镇馆之宝。然而即便仅凭剩余下来的展品，罗马也足以骄傲地向世人展示它所拥有的艺术灵魂了。就说那尊闻名遐迩的雕塑《掷铁饼者》吧（古希腊雕塑家米隆的《掷铁饼者》原作早已失传），这尊雕塑现藏于罗马国家博物馆中，虽说是个复制品，但从中仍可看出古希腊雕塑的水平和品味。作品中的运动员姿态矫健，蓄势待发，铁饼正处于即将旋转起来的那个瞬间。可以说，《掷铁饼者》体现了希腊人崇尚的“通过瞬间追求永恒”的审美观念，以及着力刻画神性的特点。不过，也有专家指出，该雕塑和它的青铜原作之间存在很大差距——由于大理石没有青铜稳定，所以仿作在人物腿部加了一段莫名其妙的树干，起到支撑雕像的作用。而原作，极有可能是没这段树干的。

    到了中世纪，艺术史家认为：那是罗马的艺术停滞的黑暗时期。可事实并没那样简单。彼时，文化艺术的发展的确因各种因素而大受阻碍，然而也绝非“丝毫没有进展”。像乔万尼·保罗·帕尼尼的《万神殿内景》，展示早期古罗马建筑特色的福尔图纳·维瑞利斯神庙，以及容纳得了五至八万名观众的巨型斗兽场，都是那段时间内完成的作品。尤其提到罗马大斗兽场的时候，有必要将时间回溯至公元64年，时值罗马最暴虐的君主尼禄在位。当时恰巧发生了一场大火灾，尼禄便下令重建宫殿“黄金屋”。奢华至极的“黄金屋”竣工后，尼禄相当满意，表示“自己总算活得有些人样了”。而在“黄金屋”的边上还建有一个庞大的人工湖。后来，军官出身的韦斯巴芗从失尽民心的尼禄手中夺过政权，就叫手下将该人工湖的湖水彻底抽干，改建成斗兽场。从此以后，这儿成了罗马最具辨识度的一处标志性建筑。

    其实提到文艺复兴，人们一般能如数家珍的都是些艺术家的名字，可要是这些天才艺术家的背后没有金主的供养和支持的话，他们便不可能创作出震古烁今的艺术杰作来。像佛罗伦萨的美第奇家族，米兰的维斯康蒂家族，很早就察觉到：艺术能为自己的家族带来无法用金钱衡量的“软实力”。历任的教皇也是深谙此理，于是在位期间，大力邀请艺术家们来到罗马。西克斯图斯四世打算为刚刚兴建不久的西斯廷礼拜堂进行壁画装饰，这让当时还声名不著的波提切利得到了在梵蒂冈大显身手的机会，创作了《摩西的考验》、《魔鬼诱惑基督》等画作。收藏在圣彼得大教堂的雕塑《哀悼基督》，则是米开朗琪罗奉主教之命雕刻的。拉斐尔更是在接受了教皇朱利叶斯二世的委托后，精心完成了指定的四个房间的装饰工作，即现在被梵蒂冈博物馆统称为“拉斐尔展厅”的地方，其间包括其代表作《雅典学院》。而委拉斯贵兹那幅逼真至极的《教皇英诺森十世》，毋庸置疑地令作画者和画中人双双名垂青史。

    （《如何看懂艺术》  北京联合出版社2018年4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