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4版:三江月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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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1月07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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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腊八粥

    □钟正和

    恍惚间猛然想起明天就是腊八,已有好多年没吃过腊八粥了,遂当即回家准备。

    对于粥里的选料,我比较随意,顺其自然最好。家里现成的有几样:核桃仁、桂圆肉、黄豆、红枣、枸杞子、花生米。下午又去超市转了圈,买了点莲子、糯米和赤豆。

    万事俱备,第二天起了个早,淘好米后先把不易煮烂的黄豆、赤豆、花生米、莲子下锅,用大火煨煮,待它们开花后,再加入粳米、糯米、桂圆肉、枸杞子,煮上15分钟并不时搅拌。随着火势的旺盛,翻腾的米粥一点点开始黏稠,香味不断向四周蔓延。

    往锅里添些冷水,改小火再不急不躁地熬上30来分钟,同时仍不停用勺轻轻搅拌着沸腾的米粥。听着锅内咕嘟咕嘟的欢快歌声,心里暖意融融。

    正所谓功到自然成。随着厨房里叮叮当当的一番忙碌,粥的颜色越来越深,质地越来越黏稠,袅袅的粥香于氤氲蒸汽中亦愈发浓郁,腊八粥终于可以起锅了。

    趁热舀上一碗,轻端粥碗,让暖流从手上传导到心底。再轻轻吹去升腾的雾气,但见晶润透亮的粥里,各种食材五彩斑斓,交相浸染——粥没喝,心已醉了。用勺填进嘴里,浅尝一口,各种原料焐得既软又糯,黏稠缠绵,与齿舌相触,是那般熨帖美好。

    于是乎,呼噜呼噜一口接一口。就在这一阵阵似与昨日交叠、与生命相依的香味间,心中那根思念的琴弦,不觉又撩拨到了当年老屋灶台前,外婆煮粥时的忙碌身影依稀又在眼前——那是过往岁月里,至为难忘的温馨时刻!

    农历十二月俗称腊月,十二月初八自然也就称之为“腊八”。按传统习俗,过腊八节是要喝粥的,此习俗据说已有一千多年历史,尤其盛行于寺庙。不少寺庙都会于这一天敞开大门施粥,名曰“佛粥”。

    除了寺庙供应的佛粥外,许多家庭到了腊八,也会烧粥应时。自家烧制的腊八粥,主要以各种谷类、豆类、瓜果合煮而成。我国地大物博,各地产物不同,腊八粥的种类也就根据各地的物产愈发丰富起来。一锅腊八粥,将五谷杂粮融为一体,仿佛不同性格气质的人组合的共同体,殊为独特。

    记得早在我孩提时,就已经对这飘在亘古悠长民俗里的芳甜粥香有了清晰的概念。作为新年快乐的序曲,每每刚迈进了腊月的门槛,外婆便开始扳着手指念叨着:“腊八快来了,又要给你们熬腊八粥喝了……”而到了腊八节的前一日,天没亮,外婆便蹑手蹑脚地起了床,于灶间里窸窸窣窣忙活开了。

    她先郑重其事地把家中最大的那口锅(平时不用,仅为节日而备)拿出来,继而灶前灶后一丝不苟地将烧粥原料淘的淘,剥壳的剥壳,去核的去核……像是在默默地进行着一种极其庄严的仪式。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里,煮腊八粥的主要配料,大到黄豆、赤豆、花生米,小至粳米、糯米,多为外婆平时节约积下,存在罐子里,到腊八煮粥时再取出。若原料不够,煮粥时酌情另加。这鲜活地体现了老一辈人的节俭精神。

    时过境迁,在快节奏的今天,一些传统节日以及美食正渐渐被人们所淡忘,早年那种家家房顶炊烟袅袅、户户灶屋粥香阵阵的盛况已不复存在。

    去年腊八前夕,我散完步回家时,于楼道里刚好碰见楼下的女主人,见她手里拎着各式杂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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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