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3版:三江月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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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4月09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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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香时滋味浓

    □赵年珍

    到超市购物,买好日用品,顺便买些晚餐的下饭。放眼望去,番茄、丝瓜、罗汉豆、甜玉米、青瓜……都不是时令菜蔬,正要扭头离开,惊喜地瞥见一扎香椿芽,忙纳入购物篮。想到晚餐的白米饭能配上一盘凉拌香椿,顿觉满足。

    对香椿芽,并不是一开始就喜欢。记得十多年前,初到宁波,当时办公室有个王老师,五十上下,矮矮胖胖的,做得一手好菜,隔三差五带菜肴给我们尝个鲜。也许是习惯了精致饮食,王老师极少到单位食堂就餐,大多时候,她是自带饭菜,在办公室里享受午餐。春天里,她的饭盒常备的一款菜蔬就是香椿。做法也简单,凉拌或者炒土鸡蛋,前者居多。记忆里,王老师吃椿芽,几乎覆盖了整个春季,有时候都到夏初了,菜场上很难再觅其踪迹了,王老师还可以吃到香椿,说是北方来的。对一款蔬菜酷爱至此,也是少见。

    椿芽味重,我不大习惯。午饭后尽管围着操场散步好几圈,回到办公室时,还是隐隐闻得到香椿特有的气味。香椿大量上市时,王老师会多带一些,分给大家吃,看到同事们大快朵颐、一脸满足的模样,颇觉不可思议。

    王老师也让我吃,慌得我连连摆手。她怕我是新同事不好意思,便极力劝我尝尝,很是诚恳。盛情难却,我拈起一棵香椿芽头,看看还不错,绿莹莹的,拌了少许调料;凑到鼻头下闻闻,有香油、陈醋的味儿,颇能勾人食欲;放进嘴里一嚼,不禁暗自叫苦,又不好意思吐掉,硬生生吞下肚,好不难过。哎,正如新宁波人吃不了咸泥螺、红膏炝蟹一样,彼时的我,同样无福消受香椿芽的美味。

    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接受椿芽的,大约是餐桌上见得多了,偶尔也尝尝,慢慢也就习惯了这独特的味儿。

    爱上香椿芽,却是近几年的事情。有一年春季,到四明山玩,午餐吃的是农家菜,饭桌上除了马兰香干、春笋等时令野蔬,还有一大盘凉拌椿芽头,上桌不出三分钟就被一扫而光,显然比其他菜更受欢迎。看着众人一脸满足却又意犹未尽的模样,慷慨的店主人还特意赠送了一盘。

    整棵整棵的芽头,碧绿鲜嫩,确乎能引人垂涎。用筷尖挑起一根来,放进齿间,脆生生的,的确还是昔日那股独特的味儿,只是,日久生情一般,味蕾竟然能接受它了。又连续吃了几根,发现配着白米饭,慢慢咀嚼,确实别有风味。

    于是,每年春季,我家餐桌上就多了一款新菜——香椿芽儿。只是,儿子还不喜欢,一如从前的我。也许,过几年之后,他的味觉也会发生变化的。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不就是一个不断接纳新事物的过程么?不断接纳各种各样的味道,不断接纳新的知识、思想、技术,当然,也不断接纳各种性格的人。也许,等我们学会了接纳,也才真正成熟了,才能享受到生命那份独有的醇厚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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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