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海建

    近日，上海一位律师因为在拼多多砍价但始终差“0.09%”，于是起诉了拼多多。律师的起诉，反映了一些长久的抱怨，其直接原因当然是拼多多在用户预期管理上还有提升空间，促销玩法还可以更加透明。

    关系好不好，一刀见分晓。“砍一刀”这样的营销游戏，作为链式传播的有效方式，确实在“拉新”成本上很有性价比。不过，商业营销毕竟不是全民福利，有限的“免费拿”供给和无限的“薅羊毛”刚需之间，总是隔着十万八千里。这个距离、这个隔阂，难免会闹得玩游戏的“气大伤身”。实话实说，因为始终差“0.09%”而起诉拼多多的“怒意”，大概是玩过游戏的很多人的感同身受。

    最近的热播网剧《赘婿》中，也化用了“砍一刀”这个梗。不过，砍得实在、拿得透明，奔走相告，皆大欢喜。针对上海律师的起诉以及由此引发的质疑，@拼多多客户服务官方微博表示：“本期‘砍价免费拿’活动真实的哦，已经送出709万件了。”官微敢于正面回应，起码是个积极姿态。从生活经验来说，网友们还是会发现：固然身边有无数人参与“砍一刀”而当真砍了个寂寞，但，终究是有人辛苦砍完满载而归的。只可惜，从概率上说，砍不到的怒意显然要汹涌于砍到的欣喜。用“幸存者偏差”来解释舆情汹涌的现状，比较好理解大家的激愤与疑虑。

    我们常问一个问题：用那么多的人际成本和时间成本来“砍一刀”，值吗？这个价值判断还当真不太好回答。每个人的劳动力价值的坐标系不一样，比之于温饱需求，白面馒头和满汉全席的价格当然有天壤之别。有的企业发高端客户的财，有的企业做下沉市场的生意，各自的价值天平不好同日而语。平心而论，“砍一刀”这件事，还是要一分为二来判断：一方面，不能用精英阶层耗费在游戏上的机会成本，来放大退休老人们之间的互联网体验成本。说到底，“砍一刀”的实质和抽大奖是类似的，不可能那么容易，也不可能让人人都满意；另一方面，互联网平台还是要做好预期管理和透明公示。如果在玩游戏之前，大家都知道这个“免费拿”是要披荆斩棘、跋山涉水的，拿不到的怒意自然就会纾解许多。

    营销也好、拉新也罢，公序良俗的底线还是最为要紧的。“砍一刀”游戏本身不可原罪，大多人砍了个寂寞也不是洪水猛兽，只要多些沟通与理解，只要规矩和秩序是公平透明的，误解自然会消弭，市场自然会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