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5版:红人堂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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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7月26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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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人堂·​孙武军

百余部“白蛇传”中,最好的许仙是慈城人

    都知道许仙与白娘子的故事《白蛇传》。那么,许仙是哪里人?

    中国四大民间传说中,男主人公都是好人。那么,许仙是不是好人?

    许仙是慈城人。那么,身为慈城人的许仙为什么必须是最好的好人?

    清光绪十三年(1887),杭州景文斋刻出一部白蛇传戏曲,叫《雷峰宝卷》。宝卷开篇后不久,许宣一出场就自我介绍道:“卑人姓许,名宣,字汉文。年方二十三岁,祖籍宁波府慈溪县人氏,从幼随父来到杭州。”宁波府慈溪县,就是今天宁波市江北区慈城镇。许宣就是许仙,是宁波慈城人,这绝对是流传近千年的“白蛇传”故事中,一个新的发现。尤其是这个许仙,是一个最好的许仙。

    宝卷,是由唐代寺院中的“俗讲”演变而来的一种说唱文艺形式,命名于元末明初,内容有佛经故事、劝事文、神道故事和民间传说等。光绪年间的《雷峰宝卷》,为了突出许宣是宁波慈城人,不惜先后四次反复强调。第一次就是许宣一出场,就自我介绍说是祖籍宁波慈溪县人;第二次是许宣为金山寺捐檀香,在善缘薄上写“祖籍宁波府,慈溪县人许汉文”;第三次是许宣出家后,姐姐抚养他和白娘子的儿子许梦蛟,姐姐对梦蛟说“你父祖籍宁波府,慈溪县内是家门”;第四次是许梦蛟赶考前去金山寺寻找父亲,许宣对他说“贫僧俗居宁波人,慈溪县内我家门。”

    《雷峰宝卷》的作者佚名,但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慈城人。他对宁波府慈溪县如此强调,作为一个慈城人,这个从唐开元年间建城的古城所蕴含的浓厚文化,一定深深地浸染于他,使他无法忘怀,并处处反映在他所写的《雷峰宝卷》之中。

    从冯梦龙开始,几乎所有的本子中,都笼统地说许仙是杭州府钱塘县人,或杭州人,只因他住在杭州而已。较早的方成培《雷峰塔传奇》中,第一次明确地说许宣是“严州桐庐人也”。而第二次明确说明许宣籍贯的,便是清光绪年间的《雷峰宝卷》。

    照理说,一个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是什么地方的人,本无要紧。但说许宣是宁波府慈溪县人,就颇有些意思了。

    但凡民间传说,总有一个漫长的流传演化过程,故事与人物才能最后定型。在中国四大民间传说中,其它三大传说,无论是《孟姜女哭长城》中的范喜良、《牛郎织女》中的牛郎,还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梁山伯,这些男主人公,在流传过程中,性格基本没有变化,人物形象比较固定单一。而许仙则大为不同。这个人从开始出现,就一直在变化,显得特别复杂而丰满,让人印象最为深刻。从南宋到清末八百年间,其演化的基本脉络是从一个自私软弱的“天下第一负心汉”不断转变为重情重义的真男人。而真正完成这个巨大转变的,是他成为宁波人的那一刻。

    本来,白蛇传传说的重要流传地是镇江、杭州等,与宁波不搭界。但这个《雷峰宝卷》作者显然对家乡无比眷爱与褒扬。而激发作者灵感的,一定是他看到白蛇传故事中,许多因素正好与慈城的文化吻合,如药店、状元、慈孝、三教等。他把许仙写成慈城人毫无违和感,显得特别对头。所以他就这么决定了。从此,宁波进入了白蛇传传说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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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