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明明 台风来了,穿越浩瀚的海。 台风,最初我以为是来自台湾的风。就像“西伯利亚的寒流”,寒流,似乎是西伯利亚的特产,它们经常捆绑在一起出现。记得有句诗,也可能没有,只是混乱的记忆缔造了它,“就算是西伯利亚的寒流,也无法冷却我内心的火焰”。 没有一首诗是为台风书写的,也可能有,只是我没有听过或者见过。 我弄不懂台风与狂风、暴风、龙卷风的关系。台风,是否属于东西南北风中的一种?江南沿海,每年不来几场台风,好像对不起这片海域似的。每个台风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谁给起的。就像前几天名声大噪的“杜苏芮”,有名有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位优雅的杜家姑娘。 见惯了风的作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阵风似的。从发梢拂过,吹乱了头发,告诉你它来过了;从指尖划过,留下一阵清凉,那是风浅淡的足迹。 寻常的风,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温柔,不会给这世间的万物造成丁点伤害。台风不一样,它非要摧折几棵大树、刮倒一些东西,来展示它的淫威。 台风独自成行倒还好,偏偏裹挟着雨。一把伞,怎么也遮不严单薄的身躯。这雨随着风势,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像个调皮的孩子,你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非得把你的衣服、裤子浇透,还不肯罢休。 两股台风非要以家里的那扇门作为媒介,展开较量。南边的风要把门关上,北边的风要把门打开,那扇门来回地拍打在墙上、门槛上,嘭、啪之声不断,听得人心烦。索性把门锁上,心里得意,这下你们该消停了吧!哪曾想,它们的角力并没有结束。门与门槛之间的那道缝隙,成了它们的战场,丝毫不让。你来我往,砰砰啪啪,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我用20斤的哑铃把门紧顶在门槛上,企图抵住北风的攻势,不让门再动弹丝毫。北风还在不断地进攻,外面那粗野的呼号声就是明证。因为我的加入,北风一时占不到上风,室内终于安静下来。我知道,它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果不其然,大约一两个小时后,那扇门又开始了嘭啪的律动。南风、北风相互推搡着、撕扯着,恨不得把门撕碎,来场面对面的对抗。 阳台上的衣服在空中跳舞,随时都有一头栽下的风险。风,把那些衣服驱赶到一起,呼喝着:站好了,都别乱动。 媒体时刻追踪着台风的最新动态,时不时爆出一条消息,把它当作一件顶大的事。 上班的似乎无动于衷,或者说有点麻木。风雨再大,不还是要上班嘛!迎着风出门,顶着雨回家,还想怎样啊,还能怎样啊!台风可以让一棵粗壮的大树拜倒在它的淫威之下,却不能让一个人对它卑躬屈膝。 这海上来的风,带着无上威势到了陆地上。可嚣张不了多久,就会被那些树木、建筑切割得零零碎碎,终究归于虚无。 台风继续吹,人依旧在路上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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