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7版:三江月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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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9月24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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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是在不经意中与音乐相逢

——读《人为何需要音乐》有感

□无端

    “人为何需要音乐?”这是一个看似不难回答的问题,可真要回答起来,却会令人不知从何说起。音乐是艺术,音乐是将那些人类难以用语言文字来描绘、形体动作来演绎的内容进行抒发、表达的载体。但音乐不是自然现象,它是人类的制造物,是一种文化产物;当然,也是一种人工技术……上述内容大抵能比较简洁明晰地解释出音乐的某些特质。不过,英国的尼古拉斯·库克先生,突破了音乐技术性的特点,从宏观角度出发,结合文化、社会、政治等人类文明演进过程中的重要因素,阐释了音乐在我们身处的时代环境、个体环境、心灵环境中发生的微妙作用。

    作为一个西方的作家,看得出库克是尽量在让自己的音乐视野得到拉伸,思考维度得到拓展。他用文化散文式的书写,让《人为什么需要音乐》更加贴近普通音乐欣赏者的理解视角。他提到了乐器的重要性,提到了人类很早就意识到要用乐谱对音乐加以保存。五线谱记谱法就是将流逝的旋律,通过一系列在页面上从左往右的符号来代表。纸张的长期保存其实是将音乐存档了。譬如在一千多年前的欧洲,教宗为了在宗教仪式中加强管理,用一种名为“纽姆”的符号记下了僧侣们对圣咏的深刻印象。而中国的古琴谱,则是巧妙地用汉字来指定演奏者应当如何拨弄琴弦:里面包括音乐的衔接,音色的把握以及像揉弦等专业技巧内容,可以说充满了令今人深感佩服的精深智慧。

    《人为何需要音乐》解答了一些问题,也提出了一些问题,或者说是提出了一些音乐现象,供读者思考。在写到著名音乐家贝多芬时,作者坦言:据不少可靠的资料记载,贝多芬的创作离不开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在纸面上写曲谱,这种行为被一些专家视为是贝多芬“音乐意识的延伸”。这也就能解释为何贝多芬在几近失聪的情况下,还能写出很多名曲。笔者觉得音乐大师的创作方法貌似神奇,其实和我们清代书画家郑板桥“成竹在胸”的艺术教诲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有具备了炉火纯青的艺术造诣,创作者才能仅凭头脑中的想象完成杰作。至于弹奏出来还是描绘出来,只是一个“产出”的行为差异而已。而天才,也都是以超常的勤奋打底的。

    那么音乐属于谁呢?有人会高喊:属于人民!这自然没错。但《人为何需要音乐》里的这一提问针对的是具体音乐作品的归属权问题。现在一首歌曲,谁将它唱红了,一定程度上,这首歌就是其代表作。而在世界范围内,人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致认为:相对于歌唱者、弹奏者这些“表演者”,音乐的真正作者是“作曲”。这种观念如今也在“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的时代进程中渐渐瓦解。在一个趋于娱乐化的环境中,艺术和娱乐之间畅通无阻。二度创作、三度创作层出不穷,经典作品在进入公共场域后,很少有人会去追究这部作品的原创是谁,他们关注的是音乐和人类的生活方式之间产生了怎样的强烈联系。

    音乐确实在不断起变化。从前的音乐,尤其中国的古乐是陶冶情操、怡情养性的,更为高雅的表现是如钟子期、俞伯牙那样,用来识别“高山流水”的知音的。而西方呢,19世纪时,贵族们就在音乐厅里听歌剧、交响乐了,音乐在其间发挥着一定的社交作用。20世纪,收音机、留声机让音乐“飞入寻常百姓家”。21世纪,我们戴上了优质的降噪耳机,音乐成为了内心独白式的沉浸体验。音乐也成为了消费方式的一种,没有人可以忽略音乐,我们总是在不经意中与之相逢。同时,数字音乐的技术变革也很快到来——对数据的储存就是对音乐的收藏。不管你将这些数据拷贝多少遍,“数不变,则音不变”。

    音乐是美好的,也是奇异的。聆听音乐是为了感悟音乐,享受音乐。读《人为何需要音乐》,能让读者了解到很多关于音乐的知识。理解了这些知识,我们可以更为自信地成为音乐的主人,而不是一面自诩为音乐爱好者,一面却懵懂茫然地处于一片混沌当中。

    (《人为何需要音乐》 红旗出版社

    2023年1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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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