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进 当报刊亭已经成为美好记忆的当下,宁波余姚市还保留着一座报刊亭,是唯一,也是最后。该报刊亭坐落在阳明古镇府前路历史文化街区,老板叫甘赐杰,是土生土长的余姚人。书店的门匾上挂着由著名作家冯骥才书写的“普文明书局”五个大字。里面放着《知音》《读者》《宁波晚报》等数十种报刊。 1月10日《宁波晚报》 恍如隔世,在这数字阅读普遍替代纸质阅读的时代,还有多少人会流连光顾报刊亭?即便在报刊亭兴盛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亭主的收入也极其有限,不得不靠经营其他副业,如卖饮料、手机卡、儿童玩具等来贴补,现如今报刊亭的收入更是惨淡不堪。可贵的是甘赐杰甘于寂寞,还在守着他的报刊亭,不由让人心生敬意。 当外来游客和市民路过这个书报亭,纷纷驻足拍照留念时,是否想过它的前世今生和未来命运。估摸着,他们大多是将其当作一件“古董”,出于好奇,要用手机相机为它定格,将它化作一帧照片,留住过往的城市记忆以及个体经验,以满足自己的思古幽情。 当年,报刊亭的存留问题曾引起过广泛讨论,呼吁保留的有之,默认其消亡者有之,但不管怎样,随着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报刊亭终究还是消失在时代的尘烟之中,随之而来的是阅读习惯的改变,这是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的事实。 余姚“最后”的报刊亭的顽强存在,促使大家正视一个现象:报刊亭仍有市场,仍然拥有一批购买者,尤其是中老年人,他们依然保留着纸质阅读的习惯。那么,问题来了,一座城市是否有必要保留部分报刊亭,以满足这部分读者的需要。我认为,不仅必要,而且必须。 一个人的阅读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要改变也不易,尤其是中老年人,他们习惯于在茶余饭后手捧一张报纸细细阅读,也更相信报纸上的信息,不习惯读手机上的小号字,对手机上接收到的海量信息半信半疑,对此,我们要理解和尊重。其实,尊重这部分人的阅读习惯就是尊重他们的人生权益,从维护他们的权益出发,也有必要保留部分报刊亭。 行文至此,自然会引发这一问题:余姚这家报刊亭还能坚持多久?从报道披露的经营模式看,还是比较传统的。如果其再固守旧的经营模式,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如要甩掉“最后”的帽子,坚持办下去,它必须创新经营模式。譬如在保留自己特色的同时,通过升级改造实现与数字时代“兼容”,给报刊亭寻求更持久的生命力。2018年,广州、上海等一些城市在报刊亭转型上多有尝试。如上海尝试将报刊亭改造成快闪书店,在出售报刊、图书等出版物的基础上把不同艺术风格的主题融合到快闪书店中。广州则尝试将报刊亭升级为智能报刊亭,增设朗读空间等,都可以借鉴。 前提是,当地政府要将其当作不可多得的城市地标和文化符号予以重视和支持,尤其是邮政部门要协调工商等部门在其转型升级中提供方便和扶持,帮助它能开下去,以点带面,乐见有第二家、第三家报刊亭陆续在城区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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