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1版:师作 上一版3  4下一版
标题导航
现代金报
 
2023年07月14日 星期五  
下一篇 4 放大 缩小 默认

心还在朦胧 爱依然坚定

薛再再老师与学生在一起。

    □象山县定塘镇中心幼儿园 薛再再

    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定塘人,在定塘出生,在定塘入学,现在定塘镇中心幼儿园任教。从教11年,我从迷茫走向成熟,从成熟走向专业,从专业回归生活,其中有心酸、有抱怨、有劳累,但收获更多的是幸福。

    爱上那一声声“老师”

    初入幼儿园,我被分配到大塘分园任小班教师,当时的我,觉得幼儿教师就是带带孩子,对孩子好就行了。

    直到遇到了她。她是我们小班第二学期的插班生,父母都是聋哑人,幸运的是,她是个健康的孩子。由于缺乏交流,直到上学还不会叫爸爸妈妈,更别提与人正常沟通了。每天早上我跟她打招呼时,她总是沉默以对,户外活动也总是默默地跟在队伍最后面,久而久之,大家似乎习惯了她的“似有若无”。

    一天清晨,孩子的妈妈拉着我指了指孩子的嘴巴,又指了指我,见我不明白,她又拿来了纸和笔颤颤巍巍地写了起来,我凑过去看到纸上写着:叫老师吗?我有些尴尬地摆了摆手,孩子妈妈低着头转身走了……

    望着她落寞的背影,我抿着嘴觉得似乎该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有想过她会叫老师吗?”“我真的是‘老师’吗?”当晚,这两个叩问不断地敲击着我。

    第二天一早,看着女孩悄悄地走进来,我便来到她的面前,蹲下身来,微笑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早上好。”她似乎有些惊讶,低着头快速走开了。就这样过了几天,我发现她开始一进班级就寻找我的身影,然后用眼睛盯着我,直到我说“早上好”,她就会双手捂住嘴巴微笑着走开,我知道她开始有所期待。渐渐地,她愿意靠近我了,甚至有时还会摸摸我的衣服,拉拉我的手。记得有一天我正备考教师资格证,耳边突然飘来了轻柔的声音“老师”,我疑惑地抬起头,只见女孩睁大眼睛盯着我。我惊讶地放下手中的书本,问:“你刚才叫我什么?”“老师”。听着她稚嫩的声音,我激动地一把抱起她亲了一口。

    “老师早上好!”“老师再见。”我开始爱上这一声声甜美的称呼。

    与孩子家庭达成共识

    入职三年后,我被分配到了中娄分园做合并分园的家长工作。那时,中娄分园的教学楼因为老旧被定性为危楼,不适合作为教学场所,但那里的孩子大多是父母外出打工、由祖辈抚养的留守儿童,所以,要将孩子送到步行将近一个小时的定塘总园就读,家长们都持反对意见,正因如此,中娄分园的合并方案一拖再拖。

    对于不愿去总园就读的原因,除去有祖辈接送不方便这一现实困难,还有家长认为学前儿童在哪上学都一样,在幼儿园就是吃喝拉撒睡,老师就像保姆一样,分园孩子少反而能更全面地照顾孩子。

    如果不是那一声炮轰声,我想我的工作会“无疾而终”。那是一个安静的中午,突然,一声“轰”的响声,不但震碎了午睡室的大窗户,也震哭了正在午睡的孩子们,睡在孩子身边的搭班老师见状,连忙抱起窗户边上的孩子往门口跑。原来,远处因为修路在炸山,而我们的房子玻璃太老,尽管距离不算近,还是受到了波及。搭班老师跑到村里把在家的家长都叫了过来,看到狼藉的现场和老师的安抚,一位爷爷用浑浊的眼睛看着我说:“妹,别怕,我们搬!”几天后,随着拖拉机载着唯一一架电子琴远去,合并中娄分园的工作也落下了帷幕。

    城里的就是比村里的好?

    一个人的成长必须放在大变革的时代背景中,国家学前教育改革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课程游戏化”“教育生活化”这些词汇不断冲击着我们的脑海,每个幼儿园也在摸索着突破传统学前教育模式的路径。

    乡镇中心幼儿园每学期都有城乡联片式的教研活动,但我们总是害怕得不到认同而不敢发言。

    一次,我们几个老师参观了一所城里幼儿园的园本游戏。回来后,我将自认为好的都教给孩子,甚至让孩子模仿着照片做,还沾沾自喜地想:“我能让村里孩子学到城里孩子的游戏。”然而结果是,孩子们的游戏并不尽人意。

    “城里的就是比村里的好吗?”我开始反思。如果用这种视角去看待农村幼儿教育和城市幼儿教育,那我们就会生活在自卑之中,不相信自己的潜能,找不到自己的优势,不会拥有专业自信。

    于是我尝试分析自我,自己的优势是什么,劣势是什么,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去弥补?在实践中,我不怕苦不怕累,对教学中出现的问题乐于思考、深度反思、及时调整。那年,我的第一篇论文在县里获奖,并在全县进行了交流展示,随着几篇论文的相继获奖,我开始专心于教、专注于研。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经过两年持续不断的努力,终于获得了一级教师资格。

    这个过程中我也明白了,农村幼儿教师必须要通过自主努力,丰富专业内涵,只有具备了相当的专业水准,才能拥有专业自信。

下一篇 4 放大 缩小 默认
   

现代金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