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成

　　小时候，兑鸡毛鸭毛的日子，是最令孩子们兴奋的时日，因为那也是孩子们能吃上“免费零食”的美好时光。

　　逢年过节，我们宁波城乡的居民家中，总有几只饲养着或从市场上买来的鸡要杀。而每次杀鸡，孩子们除了为能吃上美味的鸡肉而兴高采烈外，最关心也是最为关注的往往是鸡毛及鸡肫皮。鸡毛晒干可以换糖吃，鸡肫皮晾干后更会受到门口兑鸡毛鸭毛的“货郎担”的青睐。所以，当大人将杀好的鸡去毛之后，孩子们就把鸡毛全部从煺鸡毛的桶里捞出来，在筛谷盘上晾干，待到阳光灿烂的日子，又将其暴晒在阳光下。将鸡肫皮剥下洗净后，也将其与鸡毛一起晾晒。鸡毛干了，那鸡肫皮也晒得差不多了。

　　节日一过，那些兑鸡毛鸭毛的小商贩会陆陆续续地到来。他们手摇拨浪鼓，挑着一担轻飘飘的担子，一边悠闲地走着，一边使劲地吆喝着：“鸡毛鸭毛好兑喽！”只要一听见诸如此类的吆喝声，孩子们总会飞也似地跑回家里，把早已晾干晒干并藏在弄堂间里的那些鸡毛全都风风火火地拖出来，匆匆跑向手摇拨浪鼓的小商贩。

　　小商贩小心翼翼地倒鸡毛、放鸡肫，接着又根据鸡毛鸡肫的数量和质量，敲下粘糕糖兑给孩子们，这可以说是当时许多家庭的孩子们能够吃到的最可口的零食了，往往还没有将粘糕糖拿到手，孩子们的口水就迫不及待地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