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海宁

    备受关注的个人所得税法修正案草案19日提请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次会议审议，这是个税法自1980年出台以来第七次大修，也将迎来一次根本性变革。此次变革出现了多个“首次”：工资薪金、劳务报酬、稿酬和特许权使用费等四项劳动性所得首次实行综合征税；首次增加子女教育支出、继续教育支出、大病医疗支出、住房贷款利息和住房租金等专项附加扣除；首次增加反避税条款。而个税起征点由每月3500元提高至每月5000元（每年6万元），也是历史最高点（6月20日《宁波日报》）。

    这些“首次”无不是民意期待的改革举措。如上述四项劳动性所得实行综合征税，既减轻了纳税人税负也减轻了征税成本。过去，这四项劳动性所得实行的是不同税制，纳税人要分别纳税，综合税负自然不轻。

    增加专项附加扣除，在降低中低收入群体税负的同时，还让个税更显公平。之前，“一刀切”的单一税制对家庭负担沉重的纳税人显然是不公平的。增加专项附加扣除后，纳税人负担会有所减轻，这既有利于落实“全面二孩”政策，还有利于降低纳税人租房成本、减轻房贷压力等。

    增加反避税条款则是因为有钱人避税方式很多，既造成税收流失，也造成税收不公。而个税起征点提高至每月5000元，也是个税改革应有之义，因为2011年调至3500元后一直没有上调，而这些年人均收入、物价等指标却不断增长，个税起征点只有与经济发展同步，才能公平。

    也就是说，虽然个税法修正案草案还不是正式法律，但草案中的多个“首次”折射出我国立法重视立法创新、民意诉求、时代变迁。该草案一旦获得通过，将会对经济、社会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比如，纳税人减负后就敢于消费，有助于消费升级和经济增长。

    这些“首次”出现在法律草案中，也意味着实施的技术条件基本已经成熟。此次改革的相关举措，舆论已经呼吁多年，过去未实施的原因之一是技术条件不成熟，比如税务部门需要与其他部门共享相关信息，掌握纳税人收入及家庭支出情况，才便于实施综合征税、专项附加扣除等。

    不过，由于目前法律草案还存在不确定性，有关此次个税改革的更多信息还不明朗，比如个税的最高税率是否调整，还有待观察。纳税人婚姻登记、各项收入等信息是否完备，还需要审视。像有专家曾透露某县婚姻登记资料在洪灾中损毁，这也会影响新个税法的实施。

    尤其是，个税起征点、专项附加扣除标准等，是否考虑不同地区差异，值得关注。因为每月5000元个税起征点在人均收入低的中小城市比较高，但在一线城市并不高，“一刀切”未必合理，否则个税在一线城市仍是“工薪税”。再如，不同城市子女教育等家庭支出也是不一样的，是否区别扣除，也值得思考。

    笔者以为，个税法改革的大方向是没有问题的，但还需要不断打磨细节，比如个税起征点是固定不变还是每年自动调整，就值得讨论，显然与相关指标挂钩自动调整更为合理。一旦实施这样的个税法，在初期也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这既需要我们理性看待，也需要有关方面不断完善，以确保个税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