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葆真出版浙江大学出版社日期2019年7月

    在照相机、摄影术出现之前，除了书面文本和口述记录，图画也担当了部分的历史记载功能。艺术史家陈葆真先生的这部《图画如历史》，就是从“中国古代宫廷绘画研究”角度着手，分析图画与历史的相辅关系，“以画证史，以史证画”。

    本书是作者六篇论文的结集，包括《女史箴图》、阎立本《十三帝王图》的研究，后四篇集中研究清初康乾时代两位帝王的寿图、南巡与江南园林的仿建，及清初江南地区绘画与人文势力的发展。宫廷绘画的作用与现在新闻媒体对国家大事的摄像记录类似，画师大多是受命而作，因此必须尽可能还原当时的状况，包括在场人物、所据位置、服饰细节、表情姿态、周围环境等。因而，图画为后世的历史学家提供了证据。

    比如，关于大英本《女史箴图》，陈葆真认为，要确定这件作品“是”或“不是”顾恺之所作，必须从它的表现特色和绘画风格来论证它与顾恺之的时代有怎样的关系。如果画是真品，那么是在什么时空背景下完成的？顾恺之为什么要画这么一件作品？这件作品的图像意义是什么？几番斟酌，陈葆真推测其为唐末到北宋前期的摹本，依据就是与当时历史事实不符的几处破绽。通过这样的研读，读者得以接触这段时期的政治格局、宫廷礼仪、民俗风情等相关内容。

    图画是无言的证人。但这位证人的证词并非直接表达，它需要通过专家的解读，来获得有时连画家本人都没有意识到、无意中流露的东西。因为是宫廷绘画，有时是“形象工程”，图画描摹的事物可能并不那么牢靠。比如，作者提到隋文帝、后周武帝、陈后主、隋炀帝等皇帝的肖像，与史载皆存在差异，显然已经过画家的修饰或美化。这些问题亦是所有历史研究要面对的。

    （推荐书友：林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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