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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2月11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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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色疫情里体悟温暖

——重温加缪的《鼠疫》

    鲍静静 

    瘟疫笼罩着20世纪40年代阿尔及利亚的一座小城奥兰,这里没有鸽子,没有树木,没有花园。春天没有任何征兆,夏天尘土飞扬,秋天大雨滂沱满城泥浆,冬天寒冷刺骨。这是加缪的小说《鼠疫》所描述的世界。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说,经典常读常新。庚子新春的这一场疫情,让我重新翻开《鼠疫》一书。

    《鼠疫》里写到,奥兰知名医生里厄,目睹老门房米歇尔死亡,他将其血液拿去化验后证实了猜想:里面有导致鼠疫的粗短形杆菌。之后,里厄尽己所能,始终冲在第一线保护奥兰民众,使他们不受鼠疫的侵扰。但鼠疫结束后,里厄还是失去了妻子,也失去了并肩作战的伙伴塔鲁——他带领了第一支志愿队,也带动了其他防疫队的组织。

    生活比小说更鲜活。没有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譬如,全国有千万名医护人员驰援湖北,我们的医护人员是“国有战,召必回,战必胜”。他们在紧急关头打起背包赶赴机场,他们是勇敢的逆行者,是新时代最可爱的人。除了医护工作者,还有许多党员干部冲在第一线,还有无处不在的志愿者和爱心人士,自觉负起责任,为居民保驾护航。这让我联想起《鼠疫》里的朗格,当防疫队需要志愿者时,他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我来干吧!”

    加缪在《鼠疫》中刻画了一个投机分子柯塔尔,他送想要离开奥兰的人离开,借机走私稀缺物品,以此牟利发国难财。幸运的是,现实比文学丰富而温情。与小说截然相反的是,宁波涌现了一批捐赠口罩的爱心人士,多的捐赠了20万个。

    除了投机分子柯塔尔外,《鼠疫》中的人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与鼠疫抗争。这其实也体现了加缪的存在主义哲学:无论世界多么荒谬,无论疫情怎样黑暗,都不要停止反抗。即便身处混沌,也要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少受害的个体在逆行者的感召下,加入了抗疫的队伍。

    个人主义者朗贝尔本来跟柯塔尔商量一周后离开奥兰的紧急策略,临出发前他犹豫了,对医生里厄说:“可是只顾自己的个人幸福就会感到羞愧,你们不也是舍弃小我投入到了大众的防疫志愿队了吗?”格朗原本也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之所以投入抗疫的群体,是因为他觉得,鼠疫作为人类群体性的灾难,逆行抗战就是自卫。

    今日四明大地,有多少个体民众,走出小我,在社区或居家投入抗击疫情的洪流中。扎根东吴的新疆姑娘为居家隔离的邻居送上馕饼,95后网络员自制抗疫说唱MV礼赞逆行者:英雄都是勇于挺身而出的普通人/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担负着重任/要平安地归来/别让他们心寒/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我祈愿国泰民安……

    《鼠疫》里的记者塔鲁令我印象深刻,他是旁观者,更是反思者。他说:自我检点,尽量不把疾病传染给别人。唯有这样,才能回归内心的安宁。而通往安宁的途径之一就是同情心。新冠肺炎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许多民众一边宅家,一边在内心呼喊:武汉加油!祖国必胜!

    作者加缪通过一个存在主义者对世界荒诞性的透视,表现了自由、正义和死亡等有关人类存在的最基本问题。在新冠病毒肆虐的日子里,重温《鼠疫》,斗争、坚守、信念都有了特殊的内涵,其特殊性在于引领民众在灾难中感受悲天悯人的情怀。疫情剥夺了人们常态的富足及安适,馈赠了明确自身界限的清醒与理性,也必将让我们更加珍惜人间的美好和生命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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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