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3版:笔谭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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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6月01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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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吊兰

    

    

    

    

    生活中,有些事物,天生似诗。和它们在一起,你有可能被默化成一位“诗人”,诗才暂且不论,诗意会满到爆棚。吊兰,便是触发诗意的事物之一。

    它翠绿修长的叶子,由盆沿向外舒展散垂;叶腋间抽生一条条青青的匍匐茎,茎上生出朵朵植株,一团团,一簇簇,婀娜悠长地垂挂在雪白的墙边,宛若写在信笺上的一首绿诗,叫人看一眼醉一眼。于是,拿出一张纸,开始晕写:今夜/窗外一缕清风/悄悄撩开你绿色的心扉/是否/风儿和我一样/想知道/你一低头的温柔/到底是谁的一帘幽梦……

    写完揣在兜里,自知不堪,还窃窃自得。不会写诗的人,还是读读别人的诗吧:“何年一掬草,婆娑在盆中。叶瘦轻拖绿,花小不飞红。根疏杯水淡,格高冷意浓。无关冬与夏,飘洒自得风。”看人家把吊兰的品格和气质写得恰如其分。还有“并济刚柔簇簇生,清风飘动颤金藤。翩跹仙鹤凌空舞,雪朵洁姿绽玉容”。吊兰,又名“折鹤兰”,大概就是由此诗而来的吧。

    喜欢吊兰,不单是它体态秀美、优雅,更重要的是,它泼辣好养,从不嫌我照顾不周,给它饥一顿饱一顿,它还是给个好脸色儿。不似有些花草,娇气。干不得,湿不得,一不小心浇多了水,就把它们噎着了。娇气的花草,我不养,也不敢养,害怕自己成了一位“摧花辣手”。

    我家的吊兰,说不清是几世同堂了。吊兰祖宗是在沟渠边捡的,它披头散发,倒挂在渠边,牢牢攥住渠沿破盆里一把救命的干土。我把它从破盆里扒拉出来,带回家,栽到一个大泡沫箱里,让它与小葱为邻。结果,它以为自己住进了大豪宅,疯长,泼辣辣占领了小葱们的地盘。受着委屈的小葱,小脸泛黄,我却有意纵容吊兰,把小葱拔了炒鸡蛋。于是,那一丛吊兰便在“豪宅”安居乐业,繁衍子嗣。小吊兰,随便一朵,往盆里一插,浇上水,便成活,来年又是一盆欣欣向荣,让人很有成就感。

    日暮,拖着疲惫回家,亮起灯,见吊兰垂逸在厅堂,凝情不语,清心静雅,低调,谦和,而又自成高贵,让人内心深处的诗意便葱茏起来。正所谓“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顺着这句哲理而文艺的话,不知我可否这样延伸:生活累了,就读诗吧,总有一句温暖到你;有吊兰相伴的日子,胸中有诗意,眼前自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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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