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居前的王阳明雕像。余姚王阳明故居。（鲁旭安 摄）

    杨东标           

    郁郁四明，地灵人杰；滔滔舜水，毓秀钟英。伟哉，一代圣哲，千古阳明。真三不朽，烁古辉今。先生降世，资质奇颖；自幼立志，举座皆惊。师问读书何为？公答效学圣人。圣人何以为之？曾历五溺浮沉_①。惑中询师广信，娄_②谓有志必成。孰知格竹无获，频添求道迷津。

    风云突变，暗地昏天。佞邪得宠，抗疏入监。惨遭廷杖，既绝复醒；谪贬龙场，万险千艰。潜心于悟道，端居澄默；倏忽而开朗，胸腑洒然。吾性自足，何以求外？知行合一，大道通天！人生跌至谷底，心学却上层巅。八方学子云聚，一团圣火高燃！

    正德丙子，暴乱贼众，巡抚南赣，先生从戎。挂剑平匪，初试镝锋。山盗易破，心贼难攻；设学增县，敦化民风。己卯兵变，宁王势汹，倡义兴师于逆境，设奇运策于从容。胜多以少，擒获元凶。先生居功至伟，砥柱中流洪峰。孰知大吏嫉德，内幸妒功，流言似涌，谤谗如蜂。学子愤而喊冤鸣屈，先生静若明月清风。何故也？先生曰，胸有三字，致良知也，如行舟之操舵，若醒世之神钟。

    功成归里，传学越州。天泉证道_③，析惑解忧。良知学说，万取一收。嘉靖六年，再次披胄，出征思田，大义宏遒。改剿为抚，并用土流_④。奈何心力交瘁，病势剧尤。青龙星陨，山泣水忧。呜呼痛哉，先生有何嘱咐？此心光明，亦复何求！孔孟朱王，前圣比俦。文韬武略，万代千秋！

    今日故乡，气清天朗；神州大地，锦绣辉煌。慰先生之英灵兮，续历史之文脉；写传习之新篇兮，谱时代之华章。

    注：

    ①五溺语出湛若水“阳明先生墓志铭”。言王年轻时曾溺于任侠、骑射、辞章、神仙、佛氏之习。

    ②娄即娄谅，广信人，理学家。

    ③王阳明出征广西之前，与弟子钱德洪、王畿就“四句教”论道于会稽天泉桥，史称“天泉证道”。

    ④所谓土，指少数民族聚居地区的土司制度；流，则指由朝廷委派的“流官”，流动性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