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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在河边架子上的鸬鹚。(摄于浙江丽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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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微山湖的鸬鹚船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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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上疾行的“鸬鹚担担船”。(摄于安徽肥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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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鸬鹚争夺大鲤鱼。(摄于浙江嘉兴) |
桑金伟 文/摄 慈溪宗汉早年有个“鸬鹚村”。当初我不知有此村,约5年前,我专程拜访了这个村的陆金如老师,才确知“鸬鹚村”在现宗汉街道漾山村的南墩自然村。接着又在2020年底新版的《慈溪市宗汉街道志》的《丛录》中看到陆老师写的“鸬鹚村”条目:“南墩……还有一个民间雅号叫‘南墩鸬鹚村’。新中国成立初期,这个村庄有20多户村民以捕鱼为职业,其中用鸬鹚捕鱼的就有11户之多……据说(该村)最早用鸬鹚捕鱼的是渔民陆成益,他拜余姚历山的抲鱼阿备为师父,学到技术后,在南墩迅速进行了推广……” “鸬鹚”是家乡一带最普遍的叫法,它倒是正规的称呼,此外还有“墨鸭”“鱼鹰”“水老鸦”等别称。据载,它是鸬鹚科鸟类之统称,全世界共有30多种,中国有记录的5种,其中最常见的,就是这种普通鸬鹚。 鸬鹚是一种与人类关系十分密切的鸟类,因为它能为渔民捕鱼。 渔民将小船划到鱼多处,船上一排排鸬鹚离船飞出,好像一只只野鸭在水中游来游去,时而潜入水中,时而又浮上水面,当发现鱼时,会追踪捕捉。据说最深可潜水19米,潜水时间最长达70秒,称得上鸟类中的潜泳冠军了。 在一些河网密布地区,由于河面狭窄,不便实施较大规模的捕捞作业,养鸬鹚帮助捕鱼比较有效。据说,一只鸬鹚每天能捕鱼一二十斤,然而每天只吃1斤半的鱼苗,捕获的鱼远远超过消费量。所以渔民对鸬鹚就好像农民对耕牛那样爱护,把它称作“渔家宝”。 我后来才得知,鸬鹚羽毛上并无防水油脂,它们潜水后羽毛会湿透,需要花较长时间晾干,不像鸭、雁等水禽拥有防水的羽毛。渔民会在河边搭建起供它们站立的架子,因此,在阳光下栖息的鸬鹚照片很容易拍到。别以为它们喜欢拍照——只是足上系绳,跑不了而已。 鸬鹚捕鱼历史悠久。汉代《尔雅》及东汉杨孚的《异物志》均载有鸬鹚捕鱼一事。云南大理喜洲弘圭山东汉墓曾出土过铜鸬鹚鸟,其为空心铜铸,铜鸬鹚呈立姿昂首,圆目直视前方,嘴尖且长,衔一尾小鱼。富春江边有严子陵雕像,严公身边就有两只鸬鹚为伴——看来汉代就有鸬鹚捕鱼应是可信的。 记得人民教育出版社1987年第二版六年制第九册小学语文课本上,有郑振铎写的《鸬鹚》,这篇课文改编自郑振铎的散文《鹈鹕与鱼》。鸬鹚归属于鸟纲鹈形目鸬鹚科,看来鹈鹕也会捕鱼,但最乐于为人类捕鱼的可能只有鸬鹚了。 小时候,家后的北门城河上尚能见到鸬鹚捕鱼,我从小就特别欣赏它们捕鱼的那股猛劲。爱上摄影后,更是遇鸬鹚必追拍,故本文所配之照片,拍摄的时间跨度少说逾40年。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在安徽肥西县乡下偶遇从未见过的“鸬鹚担担船”。说是“船”,从外观看,这是一对极小的船,船沿上各驻鸬鹚三四只;说是“担”,两船组成一担,可在岸上挑着疾行。我一路追拍,直到“担担船”下水作业。下水后,担者成了水手,坐在一只小船中,双手各操短棹,其航速不亚于一般的木船。 在浙江嘉兴,我还拍到三只鸬鹚激烈争夺的场面,它们把一条大鲤鱼托出水面,谁也咽不下此鱼。 10年前,在江苏吴江黎里的街河上,我看到一幕有趣的场景:渔民将一脸盆鱼倒入船的鱼舱时,船边上的鸬鹚一片哗然,鸣叫、扇翅,个个激动异常。我却不知,它们是在为自己的劳动成果欢呼,还是对主人“不劳而获”的发泄? 又有一年,我在山东微山湖拍摄,不期与六七艘鸬鹚船相遇。那里的鸬鹚船比别处大,载配的鸬鹚也比别处多,多的一船超过20只;船两边横向各伸展出几根木棒,供鸬鹚停靠。大概,此类船正适于宽阔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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