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先生

朱芝篆先生

胡彤父先生

咸祥（摄于2013年）

    卢小东

    咸祥位于鄞州东边，隔海是象山。其地有多宝寺，今寺废，唯留下“多宝寺水库”的地名。明代嘉靖《宁波府志》载：“多宝教寺，县东八十五里，旧名管江院，宋开宝元年建，治平二年赐今额。”开宝元年，公元968年，北宋初年。这可能是咸祥有人居的最早一条信息。南宋淳熙年间，祖籍姑苏的朱孝庆先生来到多宝寺游走，见此地山海相依，远离尘嚣，遂迁居咸祥。数百年之后，朱氏成了咸祥大族。

    盐场，咸祥的古称，煮盐的地方。在很长时间里，咸祥被目为边远不发达的“斥卤之地”。至少在清代之前，其地远不如邻近的大嵩有名。有方志介绍咸祥时，往往把大嵩作为地理坐标。雍正十二年朱国选作《朱氏祠堂基记略》，内云“始祖公由姑苏来鄞，卜居嵩南大咸祥……”而“咸祥”之称，至少在明代中叶已经出现。民国《朱氏池头支谱》所载旧序中，有朱一湛序，内云“咸祥一派得与藕桥、龙舌、藤山诸派并传”，他在落款中却仍用盐场：“隆庆壬申夏月，云溪公十二世孙、盐场派一湛文纯书于云龙草堂。”可见不排斥咸祥、盐场并用。及至民国，盐场之称依然在本地活着，如胡彤父写有《盐场竹枝词十一首》。

    鄞县进士陆廷黻，曾官翰林院编修。同治年间他因躲避太平军追捕，藏匿于咸祥。晚年，他应邀为咸祥朱乔松作七十寿序，文中动情回忆这段往事，称上次为避祸来咸祥已过去四十余年，“宦海归隐，尝欲至其地，与二三父老把酒话旧，憾垂垂老矣，有其志而未果也。”此中隐约透露出咸祥民风淳厚，像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存在。

    咸祥不以文采著称。不料民国时期，镇头呈现“紫微星”，这是杨霁园对他几位咸祥籍弟子的谐称。此数位文士，既是同里，又是同学，崇尚古风，各负志节，又惺惺相惜。每每埋头撰书立言或啸歌自傲，实为这块敦厚朴拙之地的一轮奇异光泽。

    今年孟春时节，我来到咸祥，幸由胡纪祥老师陪同，寻访这热热闹闹的小镇之中的几间老屋，那是我一直惦记着的几位先辈曾经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