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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3月14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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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家林少华谈村上春树新书《刺杀骑士团长》

比尊严更重要的是爱与悲悯

翻译家林少华。记者 周建平 摄

    有人说,村上春树屡屡成为诺贝尔文学奖的陪跑者,是因为他的作品太畅销了,那些评委容易把他归到畅销书作家之列。上周末,村上春树最新长篇小说《刺杀骑士团长》中文版正式上架才两天,首印的35万套就告售罄。昨日,该书的译者林少华先生来到宁波,在位于和义大道的三联书店·筑蹊生活小剧场内做了一堂讲座。

    《刺杀骑士团长》是林少华翻译的第42本村上作品,他对该书的解读是:“村上是想表达,世界上有比尊严更宝贵、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爱与悲悯。”

    这是村上最有趣的一部小说

    林少华说: “长篇小说就是一场等待。”《刺杀骑士团长》是继《1Q84》之后,时隔七年,年近七旬的村上春树出版的又一部长篇小说。小说分为两部上市,第一部名为《意念的显现》,第二部名为《隐喻的变迁》。2017年一登陆日本书店,首发就达到了130万本。

    村上的小说似乎永远都是从孤独的小世界开始的,《刺杀骑士团长》依然延续了这种风格。

    “这是一个没有脸的男人,来找一位画家给他画肖像。”这个情境奇特的描写正是《杀死骑士团长》的开篇首句。村上春树的小说主人公“我”是一位36岁的肖像画家,和妻子离婚后隐居在东京郊外。

    小说背景被设置在一处隐秘的山谷,山谷里面每天阴雨连绵,外面晴空万里。失意的男性,独自生活的少年,无意间闯入神秘领域的孤独人……村上笔下的每一位主人公几乎都有此类特质,他们远离主流生活之外,处于社会的边缘。不管怎么看,都可以算得上是“孤独”的一类人。这正好切入了当下许多人的心扉,让他们在书中感受到似曾相识的情绪。

    林少华总结道:“村上的作品对现代都市人的心理有一种抚慰力。这也是他作品的迷人之处,也是在中国受欢迎的原因吧。”

    小说“刺杀”的是内心的恶

    《刺杀骑士团长》是林少华翻译的第42本村上春树作品。谈到翻译的体会,他说:“翻译和婚姻一样,是一件需要相互妥协的事情。”习惯用纸笔工作的林少华,5点起床,23点睡,仅用85天就完成了该书的翻译,总共1650多页。“我在翻译中关注的是文体的节奏感和字句的韵味,也就是村上的风格。”

    “翻译成中文,整整少了三分之一的篇幅。”林少华说,“这正是汉语的伟大之处,以简洁明快为主要特色。”

    林少华还透露,上海译文出版社购得小说版权的费用非常高,大概每个字,包括标点,至少要25元人民币。

    相比于村上春树的其他小说,《刺杀骑士团长》中包含村上从来没有写过的家庭生活,还有内心的自省、历史中的暴行和罪恶。

    林少华回顾了村上写作史中的四部重要作品,并将《奇鸟行状录》《海边的卡夫卡》《1Q84》《刺杀骑士团长》形容成四招剑法——“第一剑,刺向体制之恶;第二剑,刺向暴力之恶;第三剑,刺向邪教之恶”。而在第四剑中,刺杀的是像水垢一样积聚在内心的恶,是“深藏于自己身上的另一个自己,是本源的恶,平庸的恶,无以名之的恶”。

    村上春树的小说,往往给读者留下一个开放性的任意想象的结尾,而《刺杀骑士团长》却给出了一个闭合结尾,林少华说自己琢磨了很久才明白,“我想村上是想表达:世界上有比尊严更宝贵、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爱与悲悯”。

    在林少华看来,这可以说是村上春树创作中的一次升华。记者 陈晓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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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