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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1月24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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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人堂·幸福年

笑得像“虾潺”
宁波方言趣谈

宁波地处东海之滨,方言的形成与海洋有很大关系,比如宁波人讲话嗓门大,表达意思直来直去,估计是海边风大浪大,说话必须简洁,音量要大才能听得清楚。

除此以外,宁波话词汇中有许多海洋元素。

比如骂强盗叫“绿壳”,原来当年盘踞在海岛上的倭寇,出动侵扰沿岸居民时坐的船就是绿壳船,老百姓远远看到这种颜色的船便会喊“绿壳来了”,久而久之,“绿壳”便成了强盗恶霸的代名词了。

又如形容某人十分开心、敞怀大笑,宁波人说他笑得嘴巴像“虾潺”一样。“虾潺”又称“豆腐鱼”,身子不大嘴巴大,用来形容一个人哈哈大笑时张大嘴巴的样子,非常形象。

再如讲某人吊儿郎当,故意懂装不懂,听见装没听见,宁波人称之为“翻白泥螺”。泥螺一般腌后才吃,如果腌得不够咸,又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很容易变质,一变质,壳就发白并上浮。用“翻白泥螺”形容变坏了的某些人,也非常合适。这种词语在宁波老话中数不胜数。

宁波话的另一个特点是形象生动,喜欢以物喻人、以物喻物、以物喻行,可谓活灵活现。比如某人机灵,宁波人说此人“踏着尾巴头会动”;比如某人长得又高又瘦,宁波人说这人像“晾杆”一样;比如某人字写得很差,模糊不清,宁波人说这个人字写得像“蟹爬”;某小孩手脚不停,很顽皮,宁波人说这小孩像“猢狲得了热食”;某人睡眠差,每天很晚睡觉,宁波人讲此人是“夜游神”……

宁波话在长江以北的人听起来,好像讲外语,尤其像讲日语。的确,日本语中有许多词语的发音是从宁波话中借鉴过去的。比如日本人碰面的招呼用语“您好(こんにちは)”,音译为“柯尼气娃”。宁波沿海渔民之间早上碰面,第一句可能就是问“今天捕鱼去吗”,用宁波话发音是“抲鱼气伐”。就像过去相互见面要问一句“饭吃了吗”一样,“捕鱼去吗”也可以理解为一句招呼语。如此说来日本话的“您好”,十有八九是从宁波话中借鉴过去的。

所谓的宁波话,使用范围主要在奉化、鄞州、海曙、江北、镇海、北仑和余姚、慈溪的东部以及舟山市。但这些地方讲宁波话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差异。如过去海曙西郊、望春一带的老宁波,说话发音带有明显的气声,好像李谷一唱《乡恋》一样。

即使原来同一个区的鄞州东乡西乡,个别用词和吐音上也有区别,好在大家都听得懂,而且可以从口音中大致辨别出某人的出生地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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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晚报